南宫述把她长袖打成个死结后,迅速收回了手,长眉挑起一抹不屑意味,嗤鼻怒瞪了她后背一眼,广袖“刷”地一甩,眨眼消失在了僻静无人的深院墙角。
天好地好,终是逃过一劫,没有莫名其妙失去清白。宗寥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吉星高照。
等她慢慢解开死结,捡起掉落在地的御墨走出宫门时,卫尉正要落锁。
鸡狗都要歇了,只有她还要去给那变态王爷送墨。
更加令人无语的是,皇帝说的顺道根本就不顺,云安侯府坐落于城东的霁明坊,而奕王府则是在城西偏南九涟山的傍山别苑。
两地相差二十多里,车赶快点也得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
听说要去给奕王送东西,斜雨和飒风皆是一副难以描述的表情,但看自家世子爷一上车就一脸愠郁,衣衫和发丝都有那么一点点不整,想她是反抗无果,还受了气,察颜观色的下属也不好多嘴。
寒辉倾洒,夜色浓稠。
皇城西南方草木婆娑的九涟山下,占地宽广的一座豪宅灯火通明,东西南北的楼阁屋宇参差错落,相映成画。
玄瓦盖顶镂画朱扇的寝殿里,奕王南宫述双臂舒展,白净貌姣的侍仆低眉垂目为他褪去一身淡雅灰衣,换上曳地的青色寝袍,束得一丝不苟的发束也放散下来。
遣退多余侍仆,南宫述坐在宽大的铜镜前,眼眸微阖,贴身侍卫净手后拿来头油小心给他抹上,既而用质地温润的玉梳为其缓慢篦发。
“白挚,你从小跟在本王身边,知道我喜好行为,可能看出我最近有何不同?”南宫述有气无力,恹恹慢语。
“王爷自来性子温平,深居简出,喜怒不形于色,卑职并未发觉有何异常。除了……除了对云安世子有些厌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