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大大咧咧地掀开车帘,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一张皎洁的脸挂满泪珠,正捧着大肚子,眼中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后怕,狠狠瞪着他。
“云儿……”
他心中一颤,手一抖,整个人就被车厢里一截戴着青玉镯的手臂拉了进去。
……
“祖宗啊,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哎哎,肚子,小心压着肚子……”
“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坏了身子。”
……
里面传来谢珩手足无措的惊呼声和唠叨声。天苍吐了吐舌头,拉了拉缰绳,让马儿跑慢一些。
“你一出门我就后悔了,不该让你一个人来的。”惜云心有余悸地靠着他的胸膛,心里还在砰砰乱跳,“你若是再敢这样冒险,我……”
“云儿,不会再有下次了。”谢珩亲着她脸上的泪痕,“父亲给我留的信里说,陛下本性不坏,只是生母被赵太后害死,这些年如履薄冰,性情才变得凉薄。况且我提的条件他无法拒绝……”
“你母亲能答应你入赘到秦家吗?你可是谢家的独子。”
“父亲惨死,母亲早就看穿了。你如今肚子里有了谢家的骨肉,她高兴还来不及呢,管他入不入赘的?”
惜云掀了掀眼皮,故意逗他:“可你若是入赘,这孩子该姓秦吧?”
谢珩笑得咧开了嘴,拍了拍脑门:“倒把这事给忘了。不要紧,再多生几个,多少匀两个给谢家就行。”
“匀两个?”惜云瞪大了眼珠子,“你想让我生多少个啊?”
“不急,一个个来。”谢珩大笑,开始盘算着时间,“两国结亲的旨意和礼部的章程不到半个月就要下来了,等回了萧国,正好赶上你生孩子。”
……
两人吵吵闹闹地回到了城西的宅子。方达已经在花厅等他们,脸色有些不好看,劈头盖脸地训了过来。
“天苍,你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去宫门外?你可知有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