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到,苏耀文本欲替陈婉君疗伤,却发现陈婉君的奇经八脉走向与常人有异。于是只能将其肉体暂且交由陆羽鸿送医,同时截留其意识,困于地上一滩血泊之中。
陆羽鸿走后,苏耀文立刻布置结界。然后,他关灯凝神,散去衣衫,在那滩血泊中,静静坐了下来。
他的左手掌中紧握一串蜜蜡珠,缓缓绽放出幽邃而神秘的炫光。这些炫光, 犹如一把秘钥,悄然开启了古老秘境,一切如全息画卷般瞬间覆盖了整个结界:
苏耀文的皮肤被一层细腻的青鳞所盖。这些鳞片在微光中闪烁,犹如深海贝壳,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为他的身躯披上了一袭神秘而瑰丽的华服。
苏耀文原本斑白的发丝,在这一刻奇迹般地蜕变,化为璀璨夺目的金色,宛如晨曦中最为耀眼的光芒,自头顶倾泻而下,流畅地延伸至尾骨边缘,形成一排整齐的、金光闪闪的鬃髯背鳍。
不仅如此,他的耳廓与眉骨间也悄然生长出细长且浓密的金色绒毛,神姿威严。更为奇异的是,他下腹的三角区域,竟奇迹般地生出两条肉感十足、柔软细腻的龙髯,在中茎两边自然垂下,一直垂到地上。
他的毛发与龙髯,在炁流的悠悠循环里轻轻摇曳,仿佛是水面上细腻的波纹,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它们置身于五彩青鳞折射出的柔和炫光之中,每一根都似乎在捕捉着那流转的光华,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辉芒。
此刻的苏耀文,宛如古希腊神话中那位光明璀璨的太阳神,周身环绕着既神秘又绚美的气息。他此刻神姿,令人心生敬畏,只敢匍匐景仰,不能轻易靠近。
地上的血渍在炁流的循环往复下,好像有了意识。它们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爬上他的脚趾,沿着鳞片间隙,蜿蜒而上。它们淌过他的小腿,翻过他的双臀,绕行他的腰腹,最终全部汇聚到他右手掌心。
苏耀文将那一滩血握在手心,睁开了双眼。他看着手上的血和陈婉君留下的牙印,突然很想吸吮一口,尝一尝他们俩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是什么味道。
于是,他将那滩血送到自己嘴边,伸出了舌头。
他只用舌尖轻轻点了一下那滩血,但这一点,却好像家狗开了荤,饿狼闻见腥。
他又大口吮住自己的手,然后……
与太元前尘往事,便皆浮现眼前。它们是有记忆的!它们记得他!苏耀文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很快,他就觉得舐血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将陈婉君的意识置于玉虚盘中,然后自己也进了其中。
苏耀文在玉碟之中,将她打扮成太元模样,忍不住与她再行周公之礼。
陈婉君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微弱而摇曳,终究未能抵挡住苏耀文如野兽般非人类所能承受的狂热。她在苏耀文持续而猛烈的攻击下,缓缓沉入了黑暗的深渊,失去了知觉。
望着沉睡中的陈婉君,苏耀文的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满足与自得。他误以为她脸上的猩红与无力,是极致欢愉后的余韵,是她的灵魂被他彻底征服的象征。
在他的心中,这份成就感如同烈火烹油,愈发炽热。他自诩为这一切的创造者,他给了陈婉君“嗨翻”天地的无上享受。
然而,苏耀文总是将一切的男女之情,简单地归结于雄性力量的展现。
他在这份自我陶醉的背后,从未深究陈婉君那脆弱之下隐藏的真实情感与需求。
苏耀文抱着陈婉君,沉浸在这份扭曲的满足中。他将自己最狂野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陈婉君,他却忘记了一件事:陈婉君是人。
之前玄灵只是给了陈婉君一吻,她就已经受不了,何况现在?
可怜陈婉君是身心灵无一不在饱受摧残。她也不知道是怎样熬过的被囚的这些日子。
终于有一天,她睁开眼,看见了齐墨。
齐墨穿着住院服,胡子拉碴的。他的身形距她最后一次记忆,消瘦不少,但头发却长回了原来长度。只是……再长出来的头发,已经斑驳半白了。
她想起齐墨从前样子,是个充满魅力的大艺术家。想到短短七年功夫,她就把他害成了这样。雪域时玄灵一番肺腑,告知祂已行将就木。这一次齐墨回来,形如枯槁,是否玄灵也已力不从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陈婉君在心中痛苦呐喊,是她害的齐墨!都是因为她!
她已无法再次面对爱人。她又把眼睛闭上,吃力说道:
“我谁也不想见。你走。”
说完她就转过脸去,再也不动了。她听见病房门一开一合,泪水缓缓落下。然后她就感觉到了那熟悉的手帕。她再次睁开眼睛,看见陆羽鸿蹲在自己床前,双目同样挂满眼泪。她伸出手,替他擦掉,然后说道:“不要哭了,我没有手帕可以替你擦。”
陆羽鸿继续替她擦脸,嘟嘴嘘了一声道:“不要说话。伤肺。”
陈婉君收起悲伤,肃然道:“要说他在这里,我还能理解。你怎么也在这里?忘了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忘了我为什么躺在这里,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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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君神情平静,缓缓提问,目光中充满了怜爱之情。
陆羽鸿伤心难抑,又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他都走了!我怎么走!”
陈婉君叹气,再私语道:“不要再做没有分寸的事情,我不想看到你有事。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我愿意用生命来保护的人,我也不想我身上再多几个洞。明白吗?”
陆羽鸿点头。
陈婉君歇了一口气,又问道:“几天了?”
“五天。”
“我在那里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齐墨醒来之后,去了所有他能去的地方找你,也没有找到你。”
“我被他关起来了。在一所名叫玉虚的冷清宫殿里。我以为我这辈子完了,再也出不来了。唯一的求生信念就是想知道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