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虚弱,坚持着站在那里,翕动着干裂的嘴唇道:“差爷莫打,我,我不坐便是。”
那差役方才放下鞭子,骂骂咧咧道:“要不是本爷现在走累了,必定要狠狠抽你这贱妇!”
另一个道:“你跟她较什么劲儿,左右一会儿就要到京城了,将她交给京兆,就算她不受朝堂上的刑法,也是要被凌迟处死的,你何苦费劲,抽坏了她走不动路,还不是要咱们多受累。”
拿鞭子的差役道:“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古往今来,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妇人如此恶毒,夫君为她和女儿杀了人,这才刚入狱,家中老父亲为了儿子奔走,眼看有了眉目,却被这女人给活生生勒死!
这下再没人为那男人伸冤,她却卷走了家中所有钱财,逃之夭夭!”
那差役似乎代入了自己,越说越愤恨,霍的起身,一鞭子抽在女人脸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女人惨叫一声,跌在地上。
小姑娘大哭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求求你别打我娘!求求你别打我娘!”
那差役一脚将她踹开,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娘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竟然不知报馆,为你爷爷和爹爹伸冤,还一直跟着她东躲西藏!
若不是你们路引出了问题,被查出来,你怕是也要跟着你这恶毒娘,心安理得过一辈子吧!”
他手里的鞭子又抽上了小姑娘,嘴里愤愤不平的骂道:“县尊大人念你年纪小,没给你戴枷,要我说,你才是最狼心狗肺,要戴枷,被凌迟的东西!”
小姑娘被抽的哭叫着在地上打滚。
女人见不得女儿被打,拼命爬过去将她护在身下。
她忍着被抽打的痛苦,声嘶力竭的解释:“差爷,但凡我能活下去,我何必冒着被凌迟的危险杀人逃命啊!我那夫君不做人,将我写的诗词纳为己有,整日混迹在青楼楚馆,银钱如流水般花出去,回来又对我和女儿拳打脚踢,迫我写出新作给他。
我公公也如他一般,我们母女在他们父子手里生不如死,我杀了人,哪里是为了我们母女,只是为了脱罪的说辞罢了。
我不想让他回来,我只能这样做啊!”
那差役呸了声:“你个蠢妇还会作诗词?谎话连篇,真是该死!”
他下手更重。
女人身上已经血红一片。
另一个差役有些烦,站起来拉过拿鞭打的差役道:“差不多行了,眼看就要到京城了,你把她打坏了,还不是咱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