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老夫人!夫人!皇后娘娘回家省亲啦!皇后娘娘回国公府啦!还带着公主呢!”
那小厮从外院一路喊至内院,直到喊到晏时病榻之前。徐婉怡本想斥责他不知礼数,但听清内容后,心中一惊,与婆母面面相觑。
晏老夫人刚没了女儿,如今就又要面临丧子之痛,面容似乎比以往苍老了十几岁,头发也全然花白。如今听闻孙女做了皇后,更是回了家来,心中自是稍做宽慰,连忙起身带着徐婉怡迎接。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
晏老夫人和晏夫人的腿还未屈下去,便被晏清禾连忙扶起,“祖母,母亲,父亲他……他如何了?”
晏老夫人将目光移至屏风后的病榻上,终是摇了摇头,叹了声气。
晏清禾顾不得那么多,立刻就绕过屏风朝病榻走去。晏时就躺在床上,弥留之际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突然女儿的声音响起,他的双眸突然转了转,似回光返照,又有了些许光亮,着急地想要起身,寻找女儿的身影。
“爹爹……”
“是禾儿回家了……”晏时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是禾儿……是禾儿回家了……”
晏时用尽全力想要伸手再摸一摸女儿,一如他当年在青州独自抚养她长大一般,晏清禾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接过他的粗大的手,手上的老茧还是二十余年前的模样。
那时自己还唤他爹爹,而非父亲。
晏清禾泣不成声,“爹爹没事的,禾儿找了太医来,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说罢,晏清禾便看向身后站在一旁的贺观,贺观诊了又诊,最后却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无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