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华微微摆手,笑着说:“罢了罢了,咱们各论各的。我女儿既已嫁与殿下,可殿下与老夫在身份地位上,也算是同辈中人。”
墨夏则上下打量着扶苏,目光如炬,直言问道:“殿下可是为得罪陛下发愁?”
扶苏微微点头,无奈叹息:“唉,本是好好的局面,谁能料到竟出了这等烦心事。”说罢,扶苏转身吩咐侍女端上水果香茗。
墨华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赞道:“这苹果滋味新奇,竟是老夫第一次吃到。”
扶苏解释道:“此乃从西域而来的苹果,并非大秦本土所产。”
墨华手捻须髯,缓缓说道:“殿下无需这般烦恼。小女既已委身殿下,墨家自当成为殿下的后盾。实则墨家已然查明,此次陛下与殿下的不愉快,皆是胡亥那小儿暗中捣鬼。”说到此处,墨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必要之时,墨家定会出手相助,绝不让殿下受此冤屈。”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抱拳向墨华与墨夏深深一礼:“两位如此仗义,扶苏铭记于心。他日若得解脱困厄,必不忘墨家大恩。”
墨夏微微点头:“殿下且宽心,胡亥那厮虽诡计多端,但墨家眼线遍布天下,他的一举一动皆在吾等掌控之中。吾等定会寻得良机,揭露其阴谋,还殿下清白。”
墨芊走至扶苏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殿下,有墨家在,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孤身面对。”她的眼眸中满是坚定与深情,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给予扶苏无尽的慰藉。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庭中的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墨家的承诺而低语。扶苏抬起头,目光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既得墨家鼎力相助,扶苏便不再消沉。只待风云际会之时,与那胡亥小儿,当面对质,一决雌雄!”
墨华见状,满意地笑道:“这才是我墨家女婿该有的气魄。殿下,当下需沉住气,暗中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吾等一同发力,必能扭转乾坤。”
扶苏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好!就依巨子所言。在这之前,扶苏也会与朝中忠义之士联络,共商大计。” 夕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夜幕即将笼罩大地,但在这寝宫之中,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凝聚,似要冲破那重重阴霾,迎接曙光的到来。
庭院中,夜色渐浓,几盏灯火摇曳,映照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庞。墨芊莲步轻移,靠近扶苏,柔声道:“殿下,当着墨家的两位掌门,奴家这就为殿下解开定情锁。”她的声音如同涓涓细流,在夜风中轻轻荡漾。
墨华面露尴尬之色,双手抱拳,向扶苏致歉:“这是墨家陋习,还请殿下见谅。此锁困君许久,实非吾等所愿。”言辞间满是愧疚。
墨夏则搓了搓脸,无奈地叹道:“这定情锁出自墨家的消息门,要说见谅也算老夫一个。这机关术繁杂精密,本想着待殿下与芊儿成婚之后再行解开,却不想给殿下添了麻烦。”
扶苏仰头大笑,豪迈地伸出胳膊,朗声道:“不瞒夫人,有人已经给我解开。”他的笑声似能冲破这庭院的束缚,在夜空回荡。
墨芊急忙抓起扶苏的手腕,仔细端详,只见那原本紧锁的定情锁已然松开,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乌云蔽月,咬着银牙道:“这是哪位高人的手段?据奴家所知,这定情锁是墨家机关术之大成,非凡人能解开。”她心中疑窦丛生,目光中透着不甘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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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轻轻摆手,满不在乎地说:“既然解开,何必深究。”他眼神平静,似不想多生事端。
墨芊却不依不饶,把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墨夏:“世伯,您看这谁做的好事?”
墨夏眉头紧皱,双手不停地搓着脸颊,苦思冥想:“老夫也是疑惑不解,难道是……”
就在此时,扶苏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院子里回荡。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回应传来:“殿下,我马上来。”只见公输娥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来到扶苏面前。她身着一袭淡绿罗裙,发间插着一朵小花,模样娇俏可爱。她乖巧地行礼,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扶苏面带微笑,指着公输娥对墨芊说道:“这是为夫新收的婢女,叫公输娥,在王府做一名花匠。”
墨芊瞬间眼色凌厉,如刀般刺向公输娥,咬牙切齿道:“公输家的?”她心中妒火中烧,墨家与公输家世代相争,如今公输家之人出现在扶苏身边,还解开了墨家的定情锁,这让她如何能忍。
公输娥却毫不畏惧,下巴微微扬起,傲娇道:“是殿下收留我,殿下就是我的主人,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惧怕你。”她的眼神中透着倔强,在灯火的映照下,宛如一颗闪耀的明珠,与墨芊针锋相对。
夜色笼罩的庭院中,气氛剑拔弩张。墨芊美目含霜,冷冷道:“是你解开我夫君的定情锁,就要承受我的怒火。你既然在府中生活,以后有的是机会。”她的声音仿佛裹挟着冰碴,能让这庭院中的空气都为之凝结,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愤怒已达顶点。
“我们虽然在王府身份低微,可要是谁敢动我的女儿,我这当爹的可不答应!” 雄浑而坚定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只见一位老者稳步走进院中,正是公输娥的父亲公输错。他身姿挺拔,虽两鬓斑白,但目光炯炯如炬,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久经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威严。一袭青衫随风而动,步伐间尽显沉稳,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