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西北风如刀刃般割过脸颊,裹挟着塞外的千年黄沙,肆意呼啸。传言,这塞外风沙里藏着古战场的英灵,每逢大战将至,便会呼啸得格外凄厉,似是往昔亡魂在警示着什么。此刻,它们抽打着边疆军营的营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宛如这场危机奏响的前奏。军营上空,铅灰色的浓云沉甸甸地压着,仿若随时都会崩塌,碾碎这仅存的生机。营中篝火被狂风撕扯,火苗狂舞、摇曳不定,恰似众人此刻岌岌可危的心境。
此地军营,岁月尘封着一段古老传说。据说早年,一位战功赫赫却遭奸人陷害的将军,率残部退守于此,绝境中,神秘白鹿现于营帐,引将士掘地寻得水源,解了燃眉之急,还带出一条隐秘山道,军队借此奇袭大胜敌军。此后,军营选址于此,那山道却在岁月更迭中迷失踪迹,只化作老兵口中的秘辛。不想如今,敌人竟似觅得类似通道,危机重临。
平日里,这军营的校场上,每日晨曦初露,号角声便震破长空,士兵们的训练雷打不动。沙地上,新兵们两两一组,赤膊上身,手持木刀木枪,嘶吼着对练招式,“砰砰”的击打声不绝于耳。一旁,老兵王大山虎目圆睁,大声纠正:“下盘不稳,出枪咋能有力?扎马步重来!”新兵们虽满脸汗珠、气喘吁吁,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咬牙坚持,心中暗自憋着一股劲,定要练出过硬本领。
骑射场那边,骏马飞驰扬起滚滚沙尘,骑手们身姿矫健,挽弓搭箭,瞄准百步外的靶心,羽箭离弦,“嗖”声连成一片。偶尔有人脱靶,教头立马策马奔过去,扬鞭怒喝:“手别抖!战场上手抖就是送死,加练十轮!”众人闻之,愈发全神贯注,力求箭无虚发。
重甲兵训练最为艰苦,身披厚重铠甲,背负巨石围着校场跑圈,每一步都踏得土地震颤。有人体力不支,脚步踉跄欲倒,旁侧战友立刻架住他,吼道:“撑住!战场上重甲一卸,就剩挨宰,现在不练,到时咋保命?”
这般高强度训练打磨出的钢铁之师,却在今日遭遇严峻危机。这个情报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口,惊出一身冷汗。“什么?敌人竟有秘密通道,能直插军营后方!”副将赵川瞪大了双眼,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与焦急,“若是他们突袭成功,咱们的粮草、伤员安置处可就全完了,届时军心大乱,这仗不用打就输了!”
主帅萧景面色阴沉似水,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寒声下令:“立刻派人去寻找并封锁秘密通道!赵川,你领第一小队,带上猎犬,给我地毯式搜寻,一刻都不许耽搁!其余人等,随我死守防线,绝不能放一个敌人进来。”下达这命令时,萧景心里油煎似的。他深知此次危机不同寻常,秘密通道如暗处毒蛇,随时能致命一击。时间紧迫,稍有差池,军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多年心血、兄弟们的性命都将毁于一旦,可眼下别无他法,唯有孤注一掷。
“是,将军!”赵川领命,火速带着士兵奔出营帐。刚一出帐,赵川便低声咒骂:“奶奶的,这鬼天气,也来添乱!”一旁的小伍缩了缩脖子,忐忑问道:“副将军,真能找到那秘密通道吗?万一找不着……”赵川瞪他一眼:“闭嘴!找不着也得找,不然大伙都得陪葬!”心里却也直打鼓,这风沙漫天,通道入口实在难觅,可军令如山,容不得退缩。
与此同时,敌人也没闲着,如汹涌潮水般发动了进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箭雨在双方阵营之间密集穿梭,簌簌作响。边疆军营的防线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士兵们迅速列阵,长枪如林,奋力抵抗。
“稳住!前排举盾,别乱了阵脚!”百夫长李明扯着嗓子大吼,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淌下。他挥舞长刀,将飞来的箭矢纷纷挡落,抽空还踹了一脚身旁畏缩的新兵,怒喝道:“站直咯!怕成这样,丢咱军营的脸!”转头又嘶吼,“弓箭手,反击!别让敌军压过来。”
敌军攻势愈发凶猛,前排盾牌兵被重弩冲击得连连后退,脚下土地都被踏出深深脚印。有新兵面露惧色,声音发颤:“这……这怎么打得过,敌军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