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东莪抬手打开了包袱。
里面是一些很寻常的东西,一件破旧的道袍,一瓶用了一半的金创药,还有几块令牌.......
东莪首先拿起了道袍,见上面有缝补的痕迹,针脚很密,不像是男子的手法,翻开内衣襟上面还绣着一行微小的字迹...她看过后呢喃了一句,然后放下,拿起了那几块令牌。
此时,她的手指一一拂过这三块令牌...明廷,信阳,大同...回想到了祁京那日跟她说的话...似乎真的没有骗她......
偶然间,她发现在包袱的底端还有几张带有字迹的纸张,拿起一看,上面是几首诗词的残句,但写到后面都被人划掉了,补上了一句“残雪为题”......
字迹很潦草,像是匆忙间思考的痕迹,可东莪不知怎么却想到了那人笑着走上台上题诗的时候,然后是王府的记室房纸条,南城的酒肆寒风,西长安街的行人月色,最后是养心阁消失的背影.......
他去了那里?
她不断的回想着,忽地想到了那人一开始在豫亲王府说的话。
一个念头止不住的从脑海里冒出.......
质子?
~~
又一个夜晚已深。
范文程坐在书房外,见寒月逐渐暗淡。
“”咚咚咚~
有脚步声响起。
他转头看过去,面色却是一顿。
“老爷...该歇息。”
走来的是他的如今管家,名叫范浮,自上一任管家杨明朝死后,他便被范文程从自家族里提出,一直到了如今。
“你且去,老夫还要再等一个时辰。”
“可是要等什么人?”范浮头上还带着孝布,看着家主有些憔悴的模样,道:“五郎之事......”
“老夫知道,不必再提了。”范文程打断道:“你且去,按照说过的,府中各处不要派人把守。”
“喳...”
就此而止,范文程继续挺着身姿坐在太师椅上,眼光无意扫过各处。
可一直到天亮,仍然未见人影。
终于,他从椅子上起身,转头向着外面走去,经过后院时又不时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自言自语说起了话。
“你已知晓老夫了,也去找了陈掖臣,却依旧让老夫苦等一晚...去做什么了?”
“如此说来,你该是出现了第三个选择了。”
范文程一笑,推开了那扇门,里面空空如也。
“小贼子,皇宫不是那么好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