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楼梯上只坐着骆槐,她眼神有些空洞,因为喝酒的缘故,脸颊和眼尾都泛着红。
跟哭狠了一样。
乖乖坐着,仰头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邢彦诏松口气,凶道:“躲这来干什么?”
“我听见了。”骆槐脑袋仰得有点酸,屁股往旁边边挪挪,小手拍在冰凉的台阶上。
拍得还挺实在,都听见响了。
邢彦诏坐过去,见她扭了扭脖子,抬手捏捏她的后劲。
“舒服。”骆槐忍不住感叹,舒服地眯眯眼。
原来捏后颈比摸头更舒服。
邢彦诏笑了,小姑娘喝酒后反而不再拘谨。
“听见什么?”
“他们骂你,还赶走奶奶。”骆槐皱起脸,“还,还听到你以前……酒鬼的爸,赌鬼的妈,你离家出走,奶奶……”
“奶奶把你带回家。”
“对。”邢彦诏并不否认自己的任何过往,也不觉得难以启齿,“是老太太把我带回去的,最先发现我的是旷野。”
骆槐扭头看过来。
一手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
眨巴眼睛很好奇的样子。
邢彦诏几乎不跟人讲过往的事,看她乖得像个要听故事的小孩,便讲了。
“我两是因为一个空瓶子,他抢不赢我,胆子又小,扭头就去和老太太告状,老太太问我有没有住的地方,我说没有。”
老太太就把他领回去了。
当天晚上胆小的旷野就和他打了一架。
边打边哭。
因为老太太没办法多养一个。
家里就一间漏雨的破平房,在宁城郊区还郊区的垃圾堆旁边。
最后是老太太听见动静出来拉架。
“老太太人好,我没舍得走,我就说以后捡来的瓶子都归他,那小子就答应了。”邢彦诏忍不住笑出声,“没点出息。”
骆槐却笑不出来。
女孩子本就容易共情,尤其是从小寄人篱下的骆槐。
眼睛顿时变得湿润。
“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