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它的眼神和看所有花都不一样。
那般热烈。
就如同母亲今天的伤。
那般热烈……
我明白,那是母亲的最爱。就像是母亲的长枪一样。
可是,晚上,它再次来到了我的怀中。
自那之后的每晚,它都在我的床头……
母亲,我真的不懂。
……
你曾经无数次外出,无论是打斗还是狩猎,从未受伤过……
为什么要用一身又一身的伤痛去换这些植物……
又为什么,要将你最爱的花夜夜放在我的床头……
我真的不需要……
不要再受伤了……
我真的不需要……
不要再受伤了……
我真的不需要……
我真的不需要……
……
又一次来到那条小河,我已经养成了出门就带劈斧的习惯。
就像母亲,出门就背长枪。
我身上的伤疤在一点一点脱落。
结痂的、结痂掉落的、露出新肉的、嫩红色的、褐色的、疤痕的……
都在一点点褪色。
我看着倒影中自己的脸。
过不了多久,这张脸就会变得干净了。
像妈妈先前的那样,白皙干净……
只是……
现在的妈妈,成了先前的我。
身上有着,永远也无法愈合漂亮的伤。
那张曾经白皙细嫩的脸,如今也顶着那密密麻麻的伤痕。
那其中驳杂着,昨天的旧伤,今天的新伤。以及,明天将会受的伤……
密密麻麻的,包裹着那曾经光洁无瑕的脸。
包裹着……那本来坚硬的心。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