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捱了须臾,大夫才敢躬身进屋。在紫袍男子的注视下,手指在女子腕上一压,少顷,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紫袍男子,刚要说什么,崔锐已俯身望向陆小桃,淡淡道:“孤去去就来。”
陆小桃张了张嘴,其实她也想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是不是病入膏肓了。可在男人霸道的举止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行人离去,后消失在屋里。
屋外,大夫望着坐于石凳上的男子,如实道:“公子,这女子寒气入体,五脏受损,如今又中剧毒,恐怕,恐怕……”
崔锐越听面色越是凝重:“若她毒解了可会好些?”
“自然会好些。只是这毒却不简单,即便吃了解药亦还需车马芝与火莲连续喝上七日方可解毒,不然便要遭受七七四十九天的烈火焚心,待折腾完了,即便留了一条命,人也就那样了。”
一旁的马进暗暗心惊,却是没想到陆姑娘竟如此多难,不知遭遇了什么,竟又身中剧毒
就她那身子,旧疾还未痊愈,又添新伤,哪能如此折腾?
马进又如是想着,火莲倒是好解决,陆姑娘每日所喝之药便是火莲熬制,可车马芝除了赐给沈姑娘的一只,其余的却远在东宫。
远水救不了近火,即便回到京城,亦要大半个月,时间不等人,到时候陆姑娘可怎么办?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沈姑娘那应该还有车马芝。
马进不由悄悄瞥向太子,只见太子亦眯眸沉思着什么。
一阵寂静后,便听太子淡淡开口:“叫马进和赵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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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兰香馆中,一间院门忽地被几人用脚踹开,院中之人神色惶恐地望向门外之人。
那人一身玄衣,腰间一把利剑,鹰眸在院中扫了一眼,冷冷开口:“你们兰香馆的主事在何处?”
一名锦袍男子抽出跨上长刃,举着利器对着乌勇,含笑道:“死人永远都见不到兰香馆的主事。”
“哦?”乌勇沉吟了一声,话落,一闪寒芒已从男子面上掠过。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脖间已出现一条长痕,鲜血顺着刀口涌出,将男子的衣襟全部淹没。
乌勇看也不看他,任由剑刃上的鲜血肆意而下,鹰眸再次扫了眼院中之人,又一次道:“再问你们一次,你们主事的在何处?”
万籁俱寂中,终于出现一道娇媚之音:“官人,奴家在这呢。”
芳掌柜从书房徐徐而出时,正挤出一抹笑容,谁知马上便被一柄沁着血腥之气的剑刃抵上了脖颈。
在她骇然的眸光下,乌勇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家主子说,若你老实听话,可留你半条命,若你还想负隅顽抗,便想知晓到底是你的毒药厉害还是我的刀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