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瑄院中烛火盈亮,屏风上溢着一层氤氲水汽,倒映出女子娇小玲珑的身躯。
陆小桃一边一件件褪去衣衫,一边用余光警惕太子有没有过来。
身上的肚兜着实难解,一圈又一圈红线将她上半身每一寸几乎都勒裹着,她解的都快哭了,竟才只将后背处的带子解开。
她生怕太子无意间闯进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手忙脚乱中,却是将一团红线扯的更紧更乱了。
屏风处,那女子已站了一刻钟。崔锐斜倚在罗汉榻上,右手轻轻拨着玉扳指,凤眸直勾勾盯着屏风上的倒影。
眼见她抬着两只手再次朝背后而去,胡乱扯动着什么,崔锐终生了丝好奇。
他缓缓踏至屏风处,目光一刻不离屏风上的女子。
“需要孤帮忙吗?”
乍一听闻这道清幽之音,陆小桃差点惊呼出声。双臂捂住不堪入目的身体,眸子上下来回转悠了半天,终是瞥到罪魁祸首就在屏风的另一边。
这屏风上是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留白中她触到男人双颊的轮廓,抚摸玉扳指的动作,以及他看向自己的眸光,即便隔了一层屏障依旧灼热。
陆小桃小声回:“殿下,农女一个人就可以,暂时就不用殿下帮忙了。”
“嗯。”那头的男人温声应着:“那孤便在此处,若你有何不便,孤可以随时来帮你。”
陆小桃咬了咬唇,没有回。
她后退了一步,垂着眸一声不吭地加快了动作。
熠熠跳跃的烛火之下,升腾的温热水汽在空间中弥漫。
屏风后的男人即便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往那一站便已无人忽视。
何况,她能看到他的身形,仿佛还看到了他的绛紫衣袍,更甚者,他幽幽的目光。
他正在看着她——
看着她如何一根根解下身上的红绳,看着她如何扯掉那块桃红布料。
这抹猜想让她的脸越来越红,指尖颤抖的不行。
到了最后,她直接恼羞成怒起来,语气带了几分明显的薄愠:“殿下挡在屏风处把农女的视线都遮没了。”
她羞恼时一贯是这模样,崔锐笑了笑,又径直坐回罗汉榻上,食指于方桌上不疾不徐地轻敲,眸光依旧锁在那屏风处。
那女子终忙活完了上半身,解开褶裙,进了木桶。
崔锐直起身子,手肘斜斜地撑着方桌,手掌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慵懒地挑玩着自己的衣袖。
哗哗水声不知让他想到了什么,眸子晦暗,嘴角徐徐扯出了一抹弧度。
“噼啪”爆裂的烛火声偶尔也能让他回一点神,但很快又让他沉迷于轻魅的撩人中。
看着女子蜷缩在木桶里手捧着温水抚过肩头,他想起他也曾如此的抚过她的一寸寸,便连更深处他都进去过。
她那时总是乖顺的过分,与白日的刺头判若两人,总让人有抹战栗的臣服感,亦令人有股爆虐的征服欲。
崔锐不会承认,他就是喜欢她如此,不管是长驱直入亦或是口舌吞吐,她的身体都能因他而柔腻成水,为他大敞而开。
水声已止。倒影中,女子起了身,裹了件长衫随意便从屏风后踏出,没成想却瞧见太子正半倚着身子直勾勾看着她,眼梢处缓缓流淌的是一抹幽深笑意。
这样意味不明和富含暗意的情景,让陆小桃脚步一止,但还是迈着步子朝男人靠近。
崔锐依旧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眸光从她布满水汽的脖颈挪开,看着她一步步踏来,手臂一紧,将大惊失色的女人圈在怀中,头颅埋在她脖子处轻咬一口,才徐徐放开了她。
“怎么洗这么久?”他微垂凤眸静静瞧着她,见她衣襟半敞,指尖挑玩向她的衣领。
陆小桃却迅速伸出小手拢上自己的衣襟,眼眸左右乱飘后,终于想出了一个得体的理由:“因为农女许久未如此放松过,不免便贪图自在了些。”
眼见他并未因自己的举动而生气,相反还若有所思地颔首,陆小桃咬了咬嘴唇,知晓今晚不可避免要与他亲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