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桃自宿在太子寝殿后,便一直未搬回自己的厢房。
此时,她正埋头坐在案前,双眸聚精会神地看着笔下的字迹。
不可否认,下午那女夫子话说的粗糙,可却也有一番道理。
尤其她说她的字迹丑陋不堪,犹如狗啃一般,她当时还兀自不服气,将字帖拿了房中一对比,确实不堪入目。
她不由又想着上午太子那手矫若惊龙、遒劲有力的笔法,竟生出了些想让太子教导自己的念头。
她便厚着脸皮让听云去邀他来房中,谁知听云却说太子今日要宿在书房。
书房隔间的床榻又窄又小,有太子寝殿的金漆木雕拔步床宽敞?
外加书房床榻上冰冰凉凉,空空荡荡,有抱着软香温玉的自己享受舒适?
太子可真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陆小桃知晓他这是在拒绝自己,以为自己在邀宠呢,他也不想想,自己如今身子不适,如何去邀宠呢。
她便也不再想此事,只将全部注意放在笔下。
又抄了近半个时辰,陆小桃却越写越没劲,不仅三个大字越来越歪扭不说,她竟因自己的丑字生了烦躁之感。
她生的如此动人,字怎能如此惨不忍睹。
遂陆小桃想请教太子的念头越来越深。
“听云。”陆小桃鬼鬼祟祟叫道。
听云匆匆跨进屋内,疑惑着:“姑娘,怎么了?”
“你去打听打听太子如今可在书房。”
听云虽觉得此举实在冒昧,可主子的吩咐她自然不敢推却。
一盏茶不到,听云立在陆小桃身前如实道:
“姑娘,太子如今正在书房呢。”
书房她熟悉的紧,陆小桃轻车熟路便立在了书房外。
马进见她怀中抱着鼓鼓囊囊的宣纸,其上还有看不懂的大字,刚疑惑想开口,便见这姑娘凑到了眼前,机灵着说道:
“马大人,您快与太子通报,就说小桃有事求见。”
“她能有何事求见?”崔锐头未抬,平静道。
马进拧眉思索,不确定地猜测着:“兴许是陆姑娘思念殿下了?”
崔锐掀起眼帘,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