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说着,就吩咐车夫调转马头。
王玉慈回头看了看侄子王映辉,难道他没把丈夫去世的事告诉娘家人?
眼看着马车就要转向,她连忙上前阻拦:“王婶儿,不是说好了在旧宅暂住的吗?”
王婶儿大手一挥,直截了当地打断她:“自家人,哪有那些老规矩,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真是随随便便就被妨碍住了,那岂不是成了琉璃做的了。”
王婶儿当年是王玉慈母亲身边的贴身婢女,王玉慈出生时,第一个从接生婆手里抱过她的就是王婶儿了。
她一辈子没有成家,一直留在家里,帮着打点内宅的大小事务,她与王玉慈的母亲,主仆俩早已成了互相依赖的朋友。
家里没人把她当下人来看,都把她当成长辈来尊重,孝敬,一辈子无儿无女的王婶儿,也把王家的孩子当成自己的来疼爱。
她通透无畏的一句话,让王玉慈心生感激,可她还是坚决要住在旧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想再拿这些去赌,也不想再让家人有事了,王婶儿。” 王玉慈诚心地坚持道。
以前她也觉得这些老规矩迂腐,可一旦真正面对了生离死别,她宁愿自己规规矩矩遵守一切,好换来家人的平安陪伴。
王婶儿迟疑了一下,她看到王玉慈坚决的眼神,还是妥协地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钥匙。
“也罢,就委屈你们在这儿先住几天,等过了年咱们就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