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四辆车浩浩荡荡的前往去到福利院的路上。
车内,程筝开着车,突然想起他的刺青图:“老婆,我的纹身图做出来了。”
“嗯?那还挺快的。”贺衡恩右手手肘撑在车窗上,指间夹着香烟,这是最后一根烟了,有了小孩子,他们就要彻底成为无烟家庭了,“什么时候去纹?”
“他们说得下周六。”
程筝找纹身师设计了两个图案,分别纹在右手小臂和左腿小腿上,不是满臂满腿的那种,只是单纯的两个很有设计感、很艺术的图,铺色不会太满。
“还有,刚才我看昨天大半夜有人还在给我发微信呢,点开一瞅,是问我有没有兴趣和他们合作开公司,给玩具店供货的一个老板,中间商,这次想自己做生意。”
贺衡恩来了些许兴趣,向他递过目光:“嗯?聊合作?他的目的挺明显的。”
“嗯,我还没回他呢,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想法,有点想办一个公司,又有点不想,你说呢?”
贺衡恩朝他牵唇笑道:“我不能帮你做决定,不过这个事你可以多思考几天,毕竟不是小事,如果你硬要问我建议的话,那我只能说,就算开,你也完全有能力自己开,而不是非要和别人合作。”
“这个我知道,但是……”
贺衡恩截断他的话:“程筝,我们现在不一定要如影随形,也不是一定要站在同一个山头上。这个行业你也挺喜欢的,你觉得你能坚持就去做,觉得不行就不做,别的都不要想,反正你现在玩具店也还没有开到一年,你也才二十九岁,时间很长,可以慢慢想。”
“一直想到你把所有弯都捋顺,登高望远的前提不再是为了和我站到一起,那时候你才算迈入了新境界,明白吗?”
程筝浅笑道:“那好吧,我会考虑的,贺律师。”
红绿灯处停车,程筝探身吻了他一下。
“我生日那天咱们去坐地铁,我不是说我喜欢上北京了吗,我现在又有这种感觉了。”
“因为我忍不住拿现在的自己和之前的自己做比较,我突然发现,哇,我这种转变简直就是惊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在咖啡厅工作了一年多之后就又回重庆了吗,我爸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我在这里生活不下去。”
“就是那种,有你在和没有你在好像是天差地别的感觉似的。有你在的时候,北京很温暖,没有你在的时候,北京又疼又冷。”
“我就受不了了,我就想赶紧跑,我要回到重庆,我不能接受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定居、生活,好冰冷好冰冷,我天生就不是适合外出闯荡的人,十七岁那年是一腔孤勇,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