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安搂着迟非晚也回了厢房。
他舀了一勺燕窝羹递到迟非晚唇边。
迟非晚一愣,“要不我自己来?”
“我喂你吃。”段亦安嗓音温柔。
待她吃饱了,段亦安才开始吃。
他们在客栈待了三天,直至迟非晚的手臂痊愈,段亦安恢复了元气,才启程去找沈翩枝等人会合。
云扶雪太久没骑马,她让段亦安与迟非晚坐马车,自己骑马。
经过一片森林时,周遭极其安静,甚至安静得诡异。
云扶雪骑马走在前面,心里莫名发怵,回眸看了一眼马车,“晚姐姐,我害怕。”
迟非晚掀开车帘看她,“雪儿别怕,我们都在这呢。”
然而就在此时,静谧的草丛忽然发出细碎的声音。
十余名黑衣人从草丛里跃出,顷刻之间便将他们团团包围。
云扶雪如惊弓之鸟,勒紧缰绳,伏在马背上,不敢抬头去看他们。
迟非晚与段亦安从马车出来,锐利的目光沉沉扫过众人。
段亦安眼尾勾着冷意,肃声道:“来者何人?”
黑衣人虽蒙着脸,但皆露出一双双凶狠凌厉的眼眸。
站在首位的黑衣人放下狠话,“速把生死蛊交出来,否则我让你们死无全尸!”
迟非晚眸光带着几分审视,开口的语气又冷又沉,“是族长让你们来取生死蛊的?”
“正是!”黑衣人道,“只要你们把生死蛊交出来,我们便不会伤你们性命。”
段亦安眼皮懒懒一抬,冷嗤道,“想要救江鹤川,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迟非晚轻扯了扯他的衣袂,低声道:“你身子刚痊愈,让我来对付他们。”
黑衣人桀桀一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要让女子站出来保护?你也太没用了!”
迟非晚眸底泄出不耐,袖子一甩。
无数枚飞镖朝着他们飞去。
迟非晚说:“知道江鹤川是如何死的吗?他正是中了我的飞镖,只要中了我的飞镖,必死无疑,你们可得小心点了。”
她对江鹤川甩出的飞镖是没有毒的。
但对他们甩出的是有毒的。
黑衣人瞳仁瑟缩了下,看着如毛毛细雨般的飞镖,如惊弓之鸟迅速躲开。
“你这婆娘居然来阴的!”
“兄弟们,快点躲开,只要我们逃过一劫,我们必得让她付出代价!”
迟非晚听着这些话,倒是不恼,“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话音还未落下,迟非晚如疾风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利刃隔着飞镖划过他们的喉咙。
“呲——”
血溅当场。
段亦安借着轻功来到迟非晚的身旁,将她抱到了一旁,才让她没被血溅到。
他灵活地接过她手上的利刃,对着他们又来了几刀。
“砰——”黑衣人齐齐倒在地上,双目瞪圆,死不瞑目。
段亦安把大氅将迟非晚裹了进去,连一双眼睛也没露出来,“别看。”
坐在马背上的云扶雪全程都是震惊不已的状态。
亦安哥和晚姐姐也太厉害了!
强强联手啊!
才一会儿便把他们全都解决了!
亦安哥还觉得场面过于血腥,不让晚姐姐看!
这也太甜了!
她什么时候也能被这么宠着?
迟非晚不由低笑,“段亦安,其实这种场面我见多了。”
“你的眼睛只能看我,别被那些秽物脏了眼睛。”段亦安语气透着几分霸道。
迟非晚仰着澄亮的眼眸看他,声音很软,“好,我只看你。”
云扶雪捂住了双眼,“你们也太亲热了,简直没眼看啊。”
段亦安凉凉瞥她一眼,“你找一个如意郎君,不就可以亲热给我们看了?”
“我若能找到,还会在这吗?”云扶雪语气透着一抹无奈,“晚姐姐,我真是一刻都没法待下去了,亦安哥老觉得我碍眼。”
段亦安耸了耸肩,“我可没说。”
“你只是没明说而已,一举一动都在暗示我碍眼!”云扶雪道。
段亦安垂下长睫凝着迟非晚,语气蕴藏着一丝委屈,“夫人,我当真是冤枉啊。”
被夹在中间的迟非晚进退两难,最终还是一脸警告地看着段亦安,认真道:
“雪儿与我们同行,能给我们带来不少乐趣,你别针对她。”
云扶雪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神色,朝着段亦安抬了抬下巴,炫耀的意味尽显。
段亦安眸色暗了几许,叹了口气,“如今连夫人都不站在我这边了,倒显得我是外人了,那我走?”
迟非晚凑近他的薄唇亲了一下,“可以了吗?”
段亦安正色道:“我哪是一个吻就能收买的人?”
“哦,那两个吻就可以把你收买了。”迟非晚再次在他温软的唇上轻啄一口。
段亦安眸底漾起一圈温情,“夫人还挺聪明啊。”
“那是。”迟非晚傲娇地勾起唇角。
云扶雪抚了抚额,到底是她显得有点多余了。
直至他们停止腻歪,云扶雪才问了一句,“是爹爹安排人来寻回生死蛊吗?”
“大抵是吧。”迟非晚道。
段亦安抱着迟非晚进了马车,丢下一句,“无论他派多少人来都抢不走生死蛊,我们继续启程吧。”
经此一事,云扶雪心里忐忑不安,“晚姐姐,我想与你们一起乘马车。”
段亦安冷冷吐字:“不行。”
云扶雪眉心掠过一抹无奈,默默地承受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