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一溜烟跑了。
厢房再度陷入了沉静。
迟非晚与段亦安对视的眼神多了一抹微妙。
段亦安指腹落在她艳红的眼尾,轻轻摩挲了下,“晚晚眼睛都肿了。”
迟非晚被他拥在了怀里,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空隙。
她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嗓音极轻,“待会就不肿了。”
段亦安掌心落在她的鬓发间,轻抚了抚,“晚晚,你跌下悬崖身上可有哪里受伤?”
“那是我的傀儡。”迟非晚说,“江鹤川用傀儡引诱你跳了悬崖,他想借此办法铲除你。”
段亦安神色微冷,“原来是江鹤川的阴谋,怪不得我喊你的时候,你头也没回。”
“他正是利用你爱我这一点,才让你坠入悬崖。”迟非晚松了口气,“幸好你没事。”
段亦安眸底涌动着劫后余生的喜色,恨不得将她融入骨头里。
迟非晚忽然想到了什么,抬眸望他,“江鹤川已经死了。”
段亦安轻抚她鬓发的手微顿,“死了?”
迟非晚点了下头,缓声道:
“我得知他害你跳下悬崖后,我便找他寻仇,但我甩出去的飞镖皆没有毒,按理说他不会有事才对。”
“当时我和雪儿妹妹在山底下寻了你好久,总算在河边找到了你,然后把你带回山庄。”
“可我没想到听到了江鹤川的死讯,而族长出尔反尔,想把属于萧沉渊的生死蛊给江鹤川。”
“我一怒之下从族长的手里抢走了生死蛊,跟着雪儿妹妹通过暗道离开山庄,来了这个客栈。”
她的嗓音很低,气息也随之洒在他的颈窝。
段亦安喉结微微滑动,浅笑从喉间溢出,“我的晚晚好生厉害。”
迟非晚心跳不由加速,唇角更是不由扬起,“还行吧,也不是很厉害。”
段亦安视线划过她泛红的耳根,“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夫人这么厉害。”
“对呀,不知道是谁家的。”迟非晚笑道。
段亦安下颚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嗓音低而磁,“嗯,我家的。”
迟非晚弯唇笑了笑,本是清丽的容颜衬得更加明媚动人。
段亦安眸色微动,垂眸去看她,的手臂,低声问道:“手臂的伤可有碰到水?”
“我的伤口已经没事了。”迟非晚回答得很坚决。
段亦安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去拆她手上的绷带。
迟非晚下意识躲了一下,“我真的没事。”
她的话语刚落,绷带也散落了。
许是碰了水没有及时处理的缘故,她的伤口有腐烂白化的迹象。
段亦安的眉心紧紧蹙在一起,眸色格外严肃,“这就是晚晚说的没事了?”
迟非晚凑近了他,鼻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带着撒娇的意味,“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晚晚可是太担心我,而顾不上自己?”段亦安问。
迟非晚立刻摇了摇头。
她当然不能承认。
若是承认了,他就该自责了。
“我来给你处理伤口。”段亦安看破不说破,沉声道。
“你才刚醒,身子还是很虚弱……”
“晚晚乖,把金疮药和绷带拿过来。”
听到此话,迟非晚把到嘴边话改为,“好。”
她把东西放在了段亦安的掌心。
段亦安朝她抬了抬下颚。
迟非晚愣了一瞬,在榻上躺了下来。
不知是他的动作太轻柔,还是她太困了。
躺了不到片刻便睡了过去。
段亦安听到绵长清浅的呼吸声,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绑了一个结,而后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翌日一早。
迟非晚翻了个身,习惯性地钻进温暖的怀抱。
却没想到扑了空。
她的睡意瞬间消散,猛然掀开眼眸。
身旁的位置早已空荡荡,没了段亦安的身影。
迟非晚眉梢挂上一抹焦虑,迅速下榻穿衣。
她穿好衣裳去敲了云扶雪的房门。
不久,云扶雪一脸惺忪地打开房门。
迟非晚捕捉到她的神色,心中了然,下意识往外走。
“晚姐姐,你怎么又走了呀?”云扶雪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迟非晚头也没回,“段亦安不见了,我去找他。”
“什么?亦安哥昨夜不是还与你在一起吗?”云扶雪惊呼出声,“晚姐姐,你等等我,我与你一起去!”
她边喊边追了上去。
迟非晚心急如焚,脚下的步伐是一下比一下快。
只是没走几步,段亦安的身影便闯入她们的眼帘。
迟非晚眼眶一热,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微颤,“你去哪了……”
段亦安听出她的哭腔,眉眼蓄着无尽的痛色,“我担心你起来会饿,去给你拿早膳了。”
迟非晚从他怀里出来,看到他手上拿了不少吃食,眸底掠过一抹窘迫,“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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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会丢下晚晚?”段亦安道,“我费尽心血才走进你的内心,自是不会抛下你。”
迟非晚眉眼微微抬起,“段亦安,你好会说。”
“我所说的每一个字皆是肺腑之言。”段亦安说。
站在身后的云扶雪灰溜溜地回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