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盛着汤,也不看人,嘴里说:“他不喜欢吃那些,我夹的正好。”
萧琮更奇怪了,“嘿”一声,“人家都没说话,你怎么老是替人做主?在家里,把你那点军营里的架子收收。”
陆兰芝心里明镜,笑说:“擎君与子卿关系好,这点细枝末节的习惯可能比我们清楚。”
她侧脸看向他二人,“擎君啊,你不用照顾子卿,自己吃吧。”
“子卿胃不好,又吃的少,得让他多吃点。”萧彦边说着,边将汤碗搁到陆子卿面前,低声提醒他,“现在烫,凉一会儿再喝。”
陆子卿见对面二位的目光,尴尬的只能用笑意掩饰,在桌下拍了一下萧彦,再扯着笑脸低声说:“这种事儿不要你提醒,我不是三岁小儿,感觉怪怪的。”
萧彦这才注意到,他轻咳了声,掩饰一笑,“吃菜吃菜。”
陆子卿正欲吃菜,桌下一只手倏地握着他的手,刹那间,他的心猛跳了一下,忙看向对面,萧琮正开口问他。
“子卿今年有二十几了?”
陆子卿瞟一眼萧彦,萧彦搁下酒杯的间隙,眼角悄悄勾到他,那手隐在桌布下,从指缝一路摸到手腕上面,慢慢加了力道,揉得陆子卿浑身酥麻,捏紧了筷子。
他的心怦怦跳,艰难地挤出一丝笑,说:“今年二十有六了。”
萧琮“嗯”了声,“我与你已经隔出两辈就不说了,你比擎君还要大三岁,以后有何打算?”
萧彦的指尖在那手腕上下把玩,陆子卿痒的一哆嗦,头皮发麻,侧后方几个奴仆就像一把火,加上酒意催动,烤得他浑身燥热,脖颈耳根浮了红,只觉一阵滚烫。
他桌下的手攥成拳头,轻咳一声,说:“官场非我所志,以后还是想去民间,走我的医道吧。”
“医道并不一定要去民间嘛。”萧琮嘬了一口酒,“在太医院能为国效力,亦能造民福祉,官场虽污浊,但也有它的好处,一旦到关键时刻就能体现这意义所在,凡事皆有利弊嘛。”
他转眸看了陆兰芝,“兰芝啊,你怎么看?”
“以我自己来说是不喜欢官场之地,然而,以后的路还要看他自己,不过……”陆兰芝看一眼陆子卿,再转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