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筹只得免强挥动着铲子来刨这棵桃苗,不过中心异常紧张,害怕被人逮个正着。林燕见他懒洋洋地样子,倒显得有点急,道:“这株桃苗在这大树下难见天日,我们把它栽到流星林去,对他来说,正应了投桃报李那句俗话。童筹,快点刨吧。”
童筹心中嘀咕,还投桃抱李,你就是想出风头,博人眼球罢了。不过他不愿看女孩焦急,于是心一横,将铁铲抡起了风声,也不过几分钟时间,那棵桃苗便连根带泥地被刨起来。林燕爱昵地捧将起来,饱含娇羞地疑望着,眼前幻起了迷彩。
虽然不是什么力气活,无奈天气炎热,童筹还是感觉累。他冷眼渴慕地看着抱桃投李的女孩,刚想说什么,身后便传来喝叱之声:
“你们干什么?”
两人都惊了一跳,回头看时,一个中年胡子男人怒容满面地站在他们背后。看着那棵刚被刨出土的树苗在烈日中病息焉焉,胡子男人气得铁青的脸色,在树萌下变得玄乌枯黑,因情绪激动说话的声音都走了调:
“栽活一棵树容易吗?你们还把它刨出来,又不能卖钱,也不能当柴烧!你们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童筹见胡子男人满脸怒容,似乎要打人的样子,就被吓得手脚哆嗦起来,心中埋怨林燕的不得了,并惊恐地盯着她,这事还得她来解决。
其实林燕心中也害怕,她见胡子男人凶神恶煞要吃人一般,就为了这么棵树苗,看来他也是爱树之人。于是计上心来,道:“大叔,我们是想找棵树苗去栽的。他叫童筹,四川来的,日子久了有点想家,所以就想栽棵树来寄托思家之情。我们刨这棵树,就是想把它栽到我们厂子里去的。”
胡子男人怒气未消,道:“你们是哪个厂子的?”
童筹感觉咽喉有点涩,道:“我们是郎中郎那个厂子的。”
胡子男人更显有气,道:“往砖厂栽树,能栽活吗?我看你们是饭吃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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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燕瞪了童筹一眼,对胡子男人陪着笑说道:“大叔,你也知道那砖厂的渠边有一大片空地,他们把它规划成了林地,还取名叫流星林,所有的工人都去栽树,还取有名字哩。现在已经栽了好几十棵了,厂里还安排了专人护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这流星林就是这的一道风景。”
胡子男人的脸色变得温和起来,他歉意地对林燕和童筹笑笑,道:“这风沙的苦头我们可没少吃,所以我们最恨有人伐树毁林了。你们既然是栽树造林,这是好事啊!缺树苗不是,我那有块苗莆,你们要的树苗我供应。”
童筹道:“可是我们没钱。”
胡子男人摆摆手,道:“我的树苗从不卖钱的,都是免费给人栽种的。就是有一点要求,要栽就得栽活。走,我也去看看你们的流星林。”
林燕冲童筹扬扬眉毛,笑了。童筹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也不失时机地回报女孩一个微笑。林燕却没看见他的笑脸,她已经在前面带路朝流星林去了。胡子男人捧着桃树苗,紧跟在后面。童筹心里叹息一回,浪费表情,便也扛着铁铲跟了上去。
不提童筹与林燕和胡子男人回流星林去栽树。却说任笔友跟吕希燕有说有笑地沿着国道线望西缓缓而行。由于大道车流频频,略湿嘈杂且气浊,他们不由自主地择一林间小道左向南牵手行去。时值太阳曝表,阳光自林间树稍射下,如霓虹灯光似的随着风吹枝叶动而变幻着身形。抬眼望去,林间阴晴明暗交错,仿佛置身于黑白图阵中,偶有燕雀鸣叫飞过,但终归阴沉晦暗的多。
吕希燕吊着任笔友的胳膊,道:“我一个人还真不敢走这林子里来哩!”
任笔友笑道:“你一个人来干啥子呢?当然得有我陪着了。”
“你们那有树林吗?”
“有!”任笔友愉悦地拍拍女孩的肩臂,道,“等你到了四川,你就会发现,我们家乡那真是青山绿水如人间仙境,李白有诗云: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绣,秦川得及此间无。”
吕希燕笑盈盈地说道:“你们四川的路很难走吧,我记得李白的《蜀道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笔友,剑门关在哪儿?”
“剑门蜀道是古时候入川的唯一通道。相传在战国秦惠文王时期,惠文王欲吞并蜀国,苦于没有入川之路,便谎称要给蜀王送五金牛五美女。蜀王信以为真,便派五丁力士开山劈道,去秦国迎美女运金牛,却没想到迎来了十万秦军被直接灭了国。”
吕希燕笑道:“这就是贪财好色的下场。对了,你更贪吃,你们都好吃吧?”
任笔友嘿嘿笑笑,道:“民以食为天嘛。你只知道剑门天下险,可你一定不知道剑门豆腐天下软吧。”
吕希燕噗嗤一笑,道:“豆腐不都一样软吗?”
任笔友吞吞口水,道:“剑门豆腐的软体现在雪白细嫩,软而不粘不破,手感细腻柔顺,爽口滋润无渣,味道清香无杂味,乃是中国美食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