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摔跤

笔友呻吟着,吆喝着,道:“阿古丽,说话可要实事求是啊!你摔疼了我,难道还不允许我吆喝两声吗?”

阿古丽笑道:“哥,真的把你摔疼了吗?既然这样,你就体验体验我真摔的感觉。”说着,她就出手去抓笔友的胳膊。

笔友见状忙不失跌地爬起来,跑到吕希燕身后叫道:“老婆救我。”

这家伙果然装可怜,还如此没皮没臊胡呼乱叫,枉了自己还心疼他,原来就是欠摔。吕希燕没好气,一把抓住他前拉后拽推给阿古丽道:

“妹妹,你该怎么摔就怎么摔,别悠着。”

笔友忙道:“雪芹,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啊?你竟然怂恿起外人来整我。”

竟然还当我是外人!阿古丽恼了,阴阴地笑道:“哥,你认命吧。”说着搭手擒臂抓肘,侧身一个大滚背,又将百十斤重的男人摔翻在地。任笔友还未来得及吆喝起来,又被阿古丽提起一个大滚背摔了出去。这次比第二次摔得更重,男人只感觉耳边呼呼生风,啪的一声闷响,他如似一件衣服一般被女孩伸伸展展地摔在地上。也亏得地面有柔柔地一层草皮,即使是这样,他也被摔得浑身骨格似散了架一般,疼得他惊呼惨叫,老半天都无法爬起来。

吕希燕看着男人粘满泥草尘埃的因疼痛而扭曲变型的脸在烈日下淌下一溜溜的水流,竟也禁不住的心痛,道:“妹妹,你还真摔啊?”

“姐,阿里木可不会学我这般手下留情的,要想学会摔跤,不摔烂几层皮能成?”阿古丽面不改色气不喘,她看着痛苦中的男人,道,“哥,你起来,抓住我的腰带,我们接着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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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友心中深深地创伤未愈,身上又添累累伤痕,他窝火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就俩女魔头。他躺在地上,不去理会女孩,不停的呻吟着,不停的吆喝道:“苍天啊大地啊,天理何在啊?”

“哥,你给我起来。”

阿古丽不耐烦了,把男人提溜起来,站好,马蹲,抓腰,道:“我们的摔跤要求,双方的手都不能离开对方的腰带去抓别的其它部位。可使用的技巧有扛背、勾腿、绊脚、拉拽、推叠、抱腰等动作将对方掀翻在地为胜,一般是三局两胜。”

见男人抓住女孩的腰带,而且两人竟然都快贴一起了,吕希燕心中不舒服,道:“任笔友,注意你们的辈分,别乱了规矩。”

阿古丽浅浅一笑,道:“徒儿,注意了。”其实没等男人注意,她便使出勾腿推叠技法,将任笔友掀了个仰面朝天,背部实实在在地摔在了草皮上。

任笔友不再呼天唤地,他知道自己此劫难逃,与其那般惊恐哀嚎的丢人现眼,还不如咬紧牙憋着疼视死如归般显现男人顶天立地般的英雄本色,让这些个女魔头也得对自己肃然起敬。就这当儿,阿古丽又提溜起他来,变着花样狠着劲地连摔了他七八回。任笔友被摔晕乎了,吕希燕每见男人被摔一回,心头便似刀割般疼痛。

谁说她不心疼他了?她只是忌恨他太过好色,见了漂亮女孩就浮想翩翩。是不是天下男人都这德性,恨不能尽天下漂亮女人同欢?但是这个男人又似乎是个另类,给人有眼无珠的错觉。阿古丽与自己,明显的不在同一层级上,无论从家世相貌还是学识工作,阿古丽都明显优于自已,以至于自已在她面前时常会有自卑感。然而就因为任笔友爱着自己,自己竟然感觉幸福满满,对于阿古丽的先天优越不屑一顾。

“阿古丽,妹妹,你还是别摔了。”

阿古丽似乎摔上瘾了,她继续轻一回合重一回合地教着笔友摔跤,道:“雪芹姐,你可是明白严师出高徒的道理的。平时训练不抓狠,上了战场可是要流血的。”

男儿流血不流泪!经过女孩的无数次的狠摔,笔友终于懂得了摔跌的技法,趁着女孩跨步侧身又欲给自己一个仰绊的机会,他突然重心下沉,交手环臂?住女孩的腰,使尽浑身气力将女孩给抱了起来。女孩没想到男人会突然抱起自己,她愣了片刻,却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袭来,使她瞬间失去了斗志,周身酥软。

见男人突然抱起女孩,吕希燕也异常惊愕,这个男人果真色胆包天,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去搂抱别的女人。要是自己不在场时,他又会有怎样的行为?见女孩虽然很是温顺地伏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却如当喝醉了酒一般,腿脚哆嗦乱晃,随时都有轰然倒塌的可能,她心中就堵的慌。如果男人倒塌,不是他压她就是她压他,这是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因此,她冲他娇声喝叱道:

“任笔友,放手。”

其实,男人被女孩摔得筋松骨散,早已气若游丝。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抱起女孩,为的是他骨质里仅存的那点少得可怜的骨气,也要赢她一回合,根本就没有吕希燕以为的那般肮脏想思。奈何他虽然抱起了女孩,却没有了力气将女孩摔出去。因为女孩确实太沉了,如有千钧之力,压得他重心不稳,腿脚蹒跚的厉害,随时都有跌倒的可能。就这当口,突然晴天霹雳一声吼:

“任笔友,放手!”

他一哆嗦,双手自然松开。

阿古丽伏在男人的肩头,温顺得象只小羔羊,满脸的安祥幸福!原来男人的怀抱如大海般广阔深邃,他能容纳任何思想随时安歇。原来男人的肩臂如大山般巍峨坚毅,他能护佑一切生命的安泰。尤其是男人的呼呼气息,炙热中透着醇醇醉意,烘托着迷恋的生命不断的升华、升华,再升华!阿古丽在这股醇厚浓醉气息的陪伴下飞越大海,飞越高山,飞向迷幻迷彩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