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希燕通红的脸儿一下子变得铁青,她一把拉开门,对着门外的人就没好气道:“大清早的你鬼叫个啥?”
童筹见女孩睡眼惺忪地瞪着自己,想起昨夜的梦,他不由得脸红了,倍觉内疚,对不起把兄弟,于是轻声说道:“大,大师傅,叫笔友起来上班了。”
吕希燕气得咬牙切齿,但她心虚,情绪也就平静了些,道:“你神经病,任笔友怎么会在我这里。”
“他昨晚不是跟你在一起吗?”童筹自然不相信,“你快叫他起来上班了,别迟到了遭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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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没见到他。”
“我不信他不在你屋里,让我看看。”
童筹将脖子伸长欲看屋里情景,吕希燕忙堵在门口,下意识的朝屋里扭头看看。童筹看在眼中,心中乐了,任笔友肯定在屋里。于是,他心生一计,道:“我还以为他在你这儿哩,一夜未回,他跑哪儿去了呢?唉,算了,我上班去了。”
他说着便转身离去,吕希燕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她顺手关上门,就往厨房去了。突然间,童筹却猛回转身将门推开跨了进去,并嘿嘿笑道:“哥也,睡着舒服吗?起来上班了。”
吕希燕见状大惊,但已经阻挡不及了,只急得她豆大的泪珠儿奔涌而出,完了,自己的清白自己的名誉完了。但就在这时,童筹却垂头丧气的出来了,对着吕希燕尴尬的笑笑,道:“大师傅,对不起,我哥真的不在你这儿。”说罢,又向姑娘陪着不是,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
童筹没有看见笔友,怎么可能?女孩满腹狐疑,这可能吗?她惊凝的回到房间,果然,床上除了凌乱的被子,任笔友真的不见了。就这火柴盒般大的房子,又是四壁秃秃,那么大个人能藏到何处去?女孩的目光盯向床下,难道他钻到床下面去了?她蹲下来偏着头往床下看去,没错,笔友正倦缩在床底下,还瑟瑟发抖呢!想想刚才的情形,女孩破涕笑道:“出来吧,童筹走了。”
笔友方才吃力的从床底下慢慢地钻了出来,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抚着胸道:“我的个乖乖,吓死我了。”
“你害怕什么?”女孩忘记了适才的恐惧与担心,挖苦笔友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大清早钻女人的床底下,传出去肯定笑掉人们的大牙。”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笔友不满女孩的挖苦,道,“我这就去向他们说昨晚上我们在一起。”
吕希燕眼睛猛瞪,道:“你敢,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躲床底下的事情也抖出来,我们看谁更丢人。”
“有首词说得好,”仼笔友突然笑了起来,摇头晃脑的吟道:“凤归巢,凰归巢,凤凰归巢乐逍遥。爱一个地动山摇,恨一个欲火焚烧。本是鸳鸯同颈绕,本是凤凰并头笑,惊羡阎罗催命到。催命到,凤凰鸳鸯分飞逃?难逃五更天。凤鸟唧唧灭,鸳哥颈断绝,为的是爱人长生得。我为爱人钻床底,哪点值不得?”
吕希燕笑了,道:“你没出息就是没出息,还拿凤凰鸳鸯来说事就,分明是狡辩。”
笔友正色道:“雪芹,你应该明白,我钻床底可全都是为了你。”
是啊,男人不惜大清早钻床底,却全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女孩脸红了,她玩弄着衣角道:“笔友,你真好。”
小伙子看着女孩,这是多么可爱的一张俊脸啊!那双丹凤眼里,时时发出让人怜悯的神光。他不由自主地搂紧了姑娘,使两人面贴面的黏在了一起,道:“雪芹,你真可爱。”
女孩面上绽开了迷人的微笑,她双手拧住小伙子的嘴角,故意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敢欺负我,我兄弟非把你杀了不可。”
笔友嘿嘿笑着,女孩正色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去上班吧。”
“我想······”
“你想死。”女孩推开他,道,“你怎么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呢?”
任笔友无奈,便亲亲女孩的小嘴儿,道:“宝贝,给你提个建议,有时间把这床升高一点,床底下的空间太小了,我都直不起腰。”
吕希燕忍不住笑道:“你还想有第二次钻床底啊?真是没出息。”
任笔友摸摸头,嘿嘿笑道:“无事防有事吧。”他深情的看着女孩,咕噜吞着口水,极度不舍地去上班。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女孩幸福的笑了,这真是一个君子,昨晚要是换了别的男人,自己肯定······女孩脸红似火烧,要是笔友用强,她相信自己一定会配合他。老实说,她内心深处是渴望得到笔友那样的男人能给她的那份爱的,虽然同时她也担心自己的新婚之夜将失去新的鲜的感觉。
她正胡思乱想着,偶见表嫂淡玉洁挺着个大肚子朝她走来,自己的肚子将来也会装着笔友的孩子如此悠闲的散步吧!她摸摸自己滚烫的脸儿,觉得自己很坏,见表嫂临近,于是急忙回房整理着床铺。床铺还没有理顺,淡玉洁已经来到了屋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吕希燕,似乎想发现此时的表妹跟之前的表妹有什么不同之处。女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红着脸说道:“表嫂,有事吗?”
淡玉洁随口问道:“童筹大清早的到你房间找笔友,为什么?”
女孩不敢正眼看表嫂,她显得有些慌乱,道:“我,我该去做饭了。”
“雪芹,”淡玉洁叫住她,“刚才的事我也看见了,你才从学校出来,社会上人心叵测,尤其是他这种人,无根无实,小心上当受骗啊!”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