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必有妙策能助他脱困!”
张乾望着脸色凝重的霍道夫,诚挚地说出了心底话。
他不懂为何无携如此坚信霍道夫的手段,也不知霍道夫是何方神圣。
但张乾信无携,他信无携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的命交给个不相干的人手里。
华夏古国五千年的智慧沉淀,在医术这行当里,奇人异士辈出。
多少世代传承的医道世家隐于民间,代代接力。
眼前这位青年,便是其中之一。
“好吧,这回我冒个险试试,但成不成,你们可莫怪我……”
沉默半晌,霍道夫终是松了口。“无携现在是你的病人,你无论如何得把他救回来!”
胖爷目光笃定,一字一顿地对着霍道夫说道。
虽说早知无携身患绝症,可胖爷还没准备好与无携阴阳两隔。
张乾沉默着,他比胖爷要冷静,知晓开刀问诊免不了风险。
不论结果好坏,责任都不该落在施治者肩上。
胖爷这么一说,只会给霍道夫添压,可他又不能当面说些“救不好也别自责”之类的话,只好朝霍道夫点头,算是默许了他的决定。
得了两人首肯,霍道夫不再迟疑,从箱子里取出手术器械,边操作边娴熟地将各种导管插入无携身体。
“这是婆罗洲矿井下的土法子,那儿的工人大都尘肺缠身。
泥垢在肺里凝结,这法子是以油快速把这些污垢冲洗出来。”
说罢,霍道夫端来一盆油,将连通无携肺部的导管缓缓浸入其中。
“用油洗肺?这招靠谱吗?”
胖爷盯着盆中油,经由导管一点点渗入无携的肺腑,心里七上八下,低声问向张乾。
张乾抿着唇,眉间微蹙。
这法子古老得近乎原始,以现代眼光观之,甚至有些荒诞不经。
但世间偏有许多看似荒谬的土法子,却能治愈那些棘手顽疾。
无携如今这般光景,常规手段已无计可施,只能放手一搏。
时光悄然流逝,胖爷几乎按捺不住紧张情绪之际,一直处于昏迷的无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随着这一声咳嗽,无携将嘴里的导管吐了出来。
随之喷涌而出的,是一团灰黑色的浊液。
“吐出来了,快看,真的吐出来了!”
胖爷激动地喊着,几步上前,将无携身子一侧,便于那些泥沙油渍混合物顺畅排出。
“来,快给他擦干净。”
霍道夫递过一块早就备好的毛巾,示意胖爷替无携清理干净。
“太好了,天真,你终于又挺过来了!”
胖爷没半分怨言,接过毛巾就帮无携擦拭。
可是,擦到一半,他觉察到了不对。
无携体内的杂质虽排出,但人仍昏睡未醒,刚才的咳嗽不过是昏迷中的本能反应罢了。
“不对呀,大夫,这是咋回事?天真怎么还昏迷着?”
胖爷一边摇晃着无携,企图唤醒他,一边焦急地望向霍道夫。
“接下来的二十四个时辰是关键,你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再有啥变故,恐怕……
你就直接抬走吧,别死在我这儿。”
霍道夫并未因成功排出无携肺部的污垢而喜悦,只是冷淡地对胖爷说。
薛五的宅院,正值忙碌时刻,薛五手下的人都外出忙活,院内人丁稀少。
多日未曾露面的飘飘,不知怎的竟出现在了薛五的卧室里。
而薛五并不在此。
飘飘小心翼翼拉开薛五书桌的抽屉,一本夹着胖爷照片的笔记本映入眼帘。
薛五居然专门搜集胖爷的照片,这是唱哪一出?
好奇心驱使下,飘飘抽出那本笔记本。
呵,这厚实的本子里不仅有胖爷的照片,还有张乾、无携和二爷的。
翻开一看,首页赫然写着《吼泉行动方略》六字。
在这六个大字之下,详尽规划了行动的地点、参与人数,而策划者正是薛五。
飘飘心中已明白,薛五绝非善类。
即便没看完整个计划,她也隐约察觉,这定是对付胖爷他们的一场阴谋。
就在这时,薛五的声音突兀地在外响起。
“你们几个在门外候着……”
沉浸在笔记本里的飘飘猛然惊醒,赶忙将笔记本和照片塞进衣内。
下一瞬,薛五推门而入。
见飘飘立于房内,他稍显诧异地愣了片刻。
“你咋在这儿?”薛五质问。
“我……我在打扫卫生呢。”飘飘慌乱之下随口编了个理由,假装拍了拍桌尘,急匆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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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好了,我先走一步……”
话落,她轻轻一侧身,从薛五身旁挤出门外。
刚一避开薛五的眼线,飘飘的心再难平静,抓起随身小包,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从薛五身边溜过的那一刻,薛五满眼的狐疑就没离开过她,心里的疑惑怕是已经生了根。
此刻,离这是非之地越远,就越安全。
果不其然,飘飘的脚刚跨出门槛,薛五第一个反应便是拉抽屉,发现计划书不见了踪影,立马追了上来。
“快,快追上那女娃,她肯定是无携那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