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傅绕着棺材转了两圈,低声道:“走,出去吧。”
刘大奎焦急地在院子大门口等待,见马师傅出来了,立马从兜里摸烟。
“马师傅,咋回事?”
“找个暖和的地方。”
刘大奎想了一下道:“来来来,上车,跟我来。”
坐车这活,咱真愿意干。
也就开出去二百来米,刘大奎拐进了一个院子。
一个身穿孝服的女人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
一见到我和马师傅下车,男人立马变了脸,骂骂吵吵道:“操你妈的,你爹死了,一天净他妈事。”
这话看似骂自己媳妇,实际是在说我和马师傅,毕竟我俩的身份招人膈应。
也不怪人家,举个例子,村子里有个人在火葬场工作,去谁家,谁都烦。
刘大奎有些尴尬,打开轿车的后备箱,拿出两条烟两瓶酒,递给男人道:“姐夫,马师傅好不容易请来的,在你这喝点水。”
“哪个马师傅?”男人的语气很急,像是要找人打架似的。
“山神庙村的马师傅啊。”
我估计他姐夫肯定听过马师傅的名号,立马变了脸,笑道:“来来来,快进屋,上炕。”
上炕是东北农村最高礼节之一。
马师傅没说什么,进屋直接问:“老爷子生辰八字知道吗?”
刘大奎一脸懵。
大奎姐说出了年月日,具体什么时间出生的,也不知道。
大奎姐夫拿出了家中的茶叶,给沏上了,这种沏茶的方式很符合我们那的特色,没有茶壶,直接用暖水瓶,抓一把茶叶放进去,然后倒入饭碗里。
马师傅掐算一会,低声道:“不对劲,生辰和死的日子都没问题,啥病没得呀?”
“咱也不知道啊,出去遛弯,突然抽筋了,我就打120,没一会就没气了。”
“才52岁,不应该呀。”
“咱就说呢,老头身体可硬实了,啥毛病都没有,一人种两座山的苞米。”
大奎姐问:“马师傅,咋能诈尸呢?”
马师傅缓缓道:“不是诈尸,尸体抽筋了,没给捆好。”
“那血泪呢?”
“脑出血吧,或者倒下时摔到脑袋了,咱这冷,死了就冻上了,整棺材里,周围烧纸做饭的,温度高了,血水就化了,没事,不是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