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继续说道:“据民妇所知,桑氏出身微末,并不通晓大梁律法。她今日上堂诉冤,分明是有备而来。定然是有人在其背后怂恿,要败坏大人官声、陷害民妇!”
“民妇当日,确实承诺廖忠,日后必定厚礼相赠,那是民妇感激他的仗义相助。后来也是他自己答应,民妇才让他留下的。”
“他已在民妇家中帮佣多时,从未表示过想要离开。可那日娘娘前脚派人给民妇送了银子,当天夜里就被人盗走,廖忠也于次日一早不告而别。”
“民妇当时来报案,本是就事论事、据实以告。”
桑氏用力朝庄氏啐了一口,大声骂道:“我呸!你个不要脸的骚贱货!廖忠是我男人,又不是你男人,他怎么就不能走了?”
“他是卖给你家了吗?走了就是偷你家东西?你家哪来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用我家银子买来的?你把别人家的东西占为己有,还占出理来了?脸呢?!”
小主,
王勐一拍惊堂木,“廖桑氏,肃静!”
桑氏愤愤难平跪回原地。
庄氏仍是一副怯怯的样子,缓缓说道:“弟妹,话不是这么说。当初大嫂与廖忠兄弟商议过,那些银子,权当是我们借他的。”
既然是借来的银子,家里的东西,便理所应当是她的。
她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说道:“出了这样的事,大嫂理解弟妹心情。我们到底是同宗同族,廖忠兄弟又对我们家有大恩,我又怎会无缘无故去诬陷他?”
“廖忠兄弟不辞而别,拿着银票去钱庄,是钱庄掌柜认出了曾经兑换给我们的银票,这才报了官……”
“放你娘的屁!”
桑氏扑到庄氏身边,将一口唾沫直接吐到她脸上,“那是我们全家活命的银子!你一句借就完事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她两掌相击,在庄氏面前敲得啪啪响,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庄氏脸上,“这十两银子不是你之前给我男人的吗?你既知抓错了人,他在衙牢已经关了三日,你可出面为他澄清过?”
“什么同宗同族,什么有恩于你们?我呸!”
“你给银子时不是说这十两银子是利息吗?不是还说不能让我们夫妻俩因为银子反目吗?”
“你前头给我男人银子,转头就诬陷他偷了你家,还把他弄进牢狱,这就是你对待恩人态度?你是穷不起了是吗?玩这种缺德阴损事,你也不怕遭报应!”
桑氏步步逼近,庄氏步步后退,无奈只好求助王勐,“大人,求大人治桑氏咆哮公堂之罪。”
王勐啧的一叹,刚要开口相劝,就见桑氏铁青着脸,一阵风般旋到一旁,从一衙役手中夺过一根水火棍,兜头就朝庄氏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