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在堂下大哭,廖施在堂外惨叫。
几板子下去,廖施就被打得口鼻鲜血狂涌,两颊血肉模糊,早就没了原先的嚣张气焰,口齿不清喊道:“我错了!民女知错,大人饶命……”
可惜晚了!
换了两个衙役,九十记掌嘴才打完。
要不是后面衙役收了力,她脸上的肉恐怕都所剩无几。饶是如此,也已经烂得没法看,鲜血顺着下巴直往下流。
行完刑,衙役将她拖回大堂,扔在堂下。
庄氏连滚带爬扑上去,抱着廖施放声痛哭。
王勐面露不耐,用力一拍惊堂木,“噤声!再在公堂之上大小声,继续掌嘴!”
庄氏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王勐暗暗翻了个白眼,缓和了声音问道:“廖庄氏,廖桑氏控告你无据诬告廖忠盗窃,你可有何话说?”
庄氏松开廖施,抹着眼泪哀声说道:“回大人,民妇报案之时,便只说怀疑盗窃者与廖忠有关。大人拘押廖忠,不也是因盗窃嫌疑、尚未开堂审案吗?”
王勐神色微松,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民妇并未诬告,大人暂时羁押廖忠也是按律行事。为何桑氏不问缘由,上来就诉民妇诬告?”
“民妇倒也罢了。大人秉公执法、公平公正。桑氏诉民妇诬告,岂非也在质疑大人执法不公?”
王勐轻轻捋着胡须,目中闪过一抹不快:这个庄氏,果然厉害!
她说得其实一点都没错。
若此时他当众开审廖忠一案,桑氏就会因诬告他人反被罚,夫妻二人最终还是逃不过被驱逐的下场。
至于他自己,那更倒霉。
审案是他职责所在。
这个案子最后无论怎么判,假借良妃名义徇私枉法、败坏良妃和四殿下名声的黑锅,他是背定了!
而始作甬者庄氏,不仅能借此洗脱诬告嫌疑,还能赚取一波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