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吉他手看着是里面年纪最大的,陈予安冷笑着说:“一个个皮糙肉厚的,好意思当夫人?”
吉他手毫不留情地笑了,敢情这句评价和他无关,举起杯子说:“要是我娶媳妇,我还真挺喜欢你这性格的。我敬你,陈老板!”
陈予安端起杯子轻轻抿了口,酒到嘴里很冲,直冲喉咙和胸腔,但是很爽!
吉他手起了个头,那其他人都轮番敬了酒,陈予安一一应下,都轻抿了一口。她没吃什么东西,这几口酒下肚很快就有些上脸了,微红的脸给她增添了一点人气,大家也没那么“怕”她了,聊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那你是怎么想到开这家民宿的?你家里人没意见?”这是他们集体很好奇的一个问题,但是一直没敢问,还是酒壮熊人胆,二哥问出了口。
陈予安拿串的手顿了一下,气氛一时间有些复杂。主唱说:“不想说就不说,别理他。”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陈予安主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说:“我没有什么家里人,我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这房子就是他们留给我的,我想守好我的家。”其实她不仅没有父母,爷爷奶奶也不是亲的,她是爷爷奶奶捡回来的。但是这件事她想烂在肚子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不在了,隔壁那小子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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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我太佩服你了…我…呜……”贝斯手的嘴被二哥强行捂上了。
“我再敬你!”吉他手明显有些多了,举着杯子的手都不稳,主唱按下他的手腕,说:“行了行了,一大老爷们,盯着人小姑娘一直敬个没完。”
陈予安已经下意识去拿杯子了,杯子被人抽走,她看了主唱一眼,主唱递给她一瓶果汁,“喝这个吧。”
“行~”陈予安不是矫情的人,说不来什么花里胡哨的感谢,接过来就喝了。
“哥,我们给姐唱首歌吧,我想送她“最亮的星”,姐,你就是这村里最亮的星星。”贝斯手感觉都快把自己给说哭了。
“我们也就这点东西能拿得出手了。”二哥率先起身,拍拍吉他手问:“你成不成啊,刚刚手都不稳。”
“你这老是把自己喝高的毛病啥时候能改!”鼓手嫌弃推了他一下,吉他手撑着桌沿起身,嘴里说着:“没问题。”
一群人调着装备,陈予安拿了个屁垫,挑了个位置盘腿坐下,她是今晚唯一的现场观众。
“《夜空中最亮的星》,原唱--逃跑计划,向原唱致敬,也向我们陈老板致敬!”主唱开了个场,前奏紧接着响起,陈予安搭在膝盖上的手轻轻点着节拍,心里哼着旋律,准确地和他一起进了开头。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酒意混着音乐,陈予安有点微醺的感觉,状态松弛了很多,脑袋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自在。
音乐人的热血被点燃,大家煽动她起来,跟着一起唱。这样的氛围里,好像做什么都不出格,何况陈予安也是热爱音乐的人,只是这个小热爱一直被埋在心底。
她唱歌时的嗓音有些沙哑,和主唱干净圆润的声线截然相反。大家都惊讶于她的音色和音准,冲她比大拇指。陈予安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了,任由主唱把话筒塞进自己的手里,拿着话筒唱了完整的副歌。
民宿里热闹喧嚣,距离感在一首歌里消融。围墙的另一头,于东靠在斑驳的墙壁上,静静地听完。一开始是被乐声吸引,然后为了唱的人驻足,直到一切又归于平静,良久之后他直起身,拍了拍肩头蹭上的灰,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在孤独的小院里显得有些凄凉,回想起刚刚她对自己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让他心里堵得慌。
不禁冒出个想法:陈予安没变,只是对他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