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沉直觉得莫名其妙,坐到堂屋桌子上?那样子……也太……不好了吧?心里头稍微的犯了嘀咕,母亲凑到她身边,严厉的说:“按道长说的做!”余沉沉被李姑珍推到堂屋中间,临时搭了个小板凳,就着板凳上了大方桌子。
站在桌子上面,上头便是房梁,临空真有种高处眩晕的即时感,蹲下身来,按照方士说的,盘起腿来,坐在桌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定。
一张黑色网盖在头顶上,垂下来,黑色的面纱布,眼前直觉得一黑,接着,李姑珍递过来一个由干稻草编制而成的圆环,之后觉得头顶一沉——圈在了她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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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姑珍退了出去,方士开始拿出一打烧纸来,见他手指对着放在地上的烧纸一点,便燃了起来,很是神奇,但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念过一遍咒语,绕了方桌一圈,正对着余沉沉,停住,抄起原先放好的符,嘴里的咒语又开始,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咒语念的很快,随之一起的,便是方士的脚步,只见,呼的一下动作迅猛起来,嘴里呜噜噜~呜噜噜——人听不懂的咒语,飞快的在堂屋中间奔走,在屋里墙壁上手速飞快的贴符纸,很快,便贴了整整一圈,而且看起来很是整齐,并没有因为速度快而乱了章法,嘴里的咒语也一直没有停下。
方士手里还预留了最后一道符,他双手合在一起,将符纸夹在中间,闭目皱眉,深刻的念了一番,语速时快时慢,仿佛冥冥之中是有一种节奏的。
终于,不断念咒语的嘴唇停滞住,余沉沉两眼直觉得黑黑的,看不清楚外面的东西,她感觉到天灵盖上重重的往下一沉。
那最后一道符纸贴在了她的头顶上,准确无误的在那由干稻草编织而成的圆环中间贴住。
直感觉到堂屋四周烟熏火燎的,眼睛都给熏出眼泪来,那些贴在墙上的符被吹进屋里的风吹得窸窣作响,烟火气中间还能嗅到一股香燃烧的气味,掺杂着,十分呛人。
方士展开双臂,最后绕了余沉沉一圈,最后站定,缓缓落下两臂,一呼一吸两口长气,方才转身去耳房原来的椅子上坐着。
法事做完了?
“等到那柱香烧完了,她就可以下来了。”方士喝了一大口茶水,李姑珍递过来擦汗的毛巾,方士的脸上已是汗流如注,擦汗,拿起一边蒲扇扇起风来。
香烧到根部,方士便“解了”余沉沉头顶的符咒,把干稻草圆环取下,黑轻纱布揭开,余沉沉直觉得一阵晕眩感,母亲扶她下来,“好了,好了。”听到方士说出这几句话来,余沉沉往外走,肺里堵得慌,透不过气来,加之这炎热天气,烟熏火燎的感觉。
“王道长,咋样?”李姑珍这才想起询问法事情况。
“没有多大问题,本道长,未曾失手过,等三日后,再做一场法事,就必定能够驱邪去病,你放心好了。”
“哦哦,您是说三天后得再做一场……”李姑珍略微犹豫,也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进里屋,出来一块红布下包着两百块钱。
方士收下,道:“功德无量,功德无量。”提了行头,潸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