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自然也能察觉到回鹘夫妻的“险恶用心”,不过她和阮响一样,都不怎么在乎,她看着慢慢沉底的茶叶,回头笑问阮响:“回鹘除了牛羊,手工业品都匮乏,只有人力尚可一用,不过……总不能把人运过来吧?”
“他们想要细毛羊,给他们。”阮响,“羊毛和奶制品,正好也是如今我们稀缺的东西,以前倒是只想着从更近的地方弄来,如今看来,倒也只好舍近求远。”
“更何况那边也适合种棉花,那边地广人稀,棉花耗费地力,正好合适,不过也得派些农先生过去,不至于让地力被完全消耗,合理的施肥和轮种才能保证我们的收益。”
“至于小麦种子。”阮响看了眼马二。
马二明白:“种子就不必给了,等什么时候咱们能直达回鹘,不必从党项人那借道再说吧。”
阮响坐到马二对面:“回鹘缺的,党项人也缺,不过贿赂党项贵族不难,但这样迂回实在浪费时间。”
“要打吗?”马二有些震惊,阮地已经平稳很久了,战事一直没有提上日程,更何况以前打得说难听点都是汉人的地盘,汉人统治汉人,民间的反抗很少,只要不是异族入主,百姓在谁手底下过日子不是过?
但他们倘若对西夏动兵,即便打下来,也要面临层出不穷的抵抗,所有精力都拿去平乱去了,怎么治理得好,治理的不好,反叛更多,岂不是陷入恶性循环?
“收买贵族,不如收买百姓,正好也叫他们和咱们有更多来往,更多了解。”阮响,“让党项贵族答应借道不难,我还要送他们一件大礼,货物让党项人运送,只要有咱们的人监督不被抢掠偷盗,党项人的酬劳都交给他们的贵族,让他们自己去派发。”
马二略一思索,抬头道:“这样一来,当可以叫百姓知道,谁是兵,谁是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