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大观园石墓的那只蜈蚣、守在嬴家书库数千年的婋莺、在墓穴中长眠的四蛇、面目全非的宋妍......
还有数万万生活在男权压迫下的女性们,她们从不曾被理解更不被接受。
“异端”是属于她们的判词。
如今,姬豪尔终于感同身受。
她抬起手掌,缠着的普通纱布已经散开,露出几个小时前被车撞飞的擦痕。
包扎时的血肉模糊,现在已完全愈合。
刚刚她抬手,是想告诉妇嫖这个喜讯,谁知对方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开始动手。
一旁叠好的防护服后领处,正在闪烁蓝光。
她这次很小心,没有将它损坏,她不想她们无故担心。
此时此刻,她只想独自享受孤独。
“她们说得对,我应该振作起来,为基地做贡献。”
她脑中天人交战,另一个声音说,“我应该按照此刻的想法,以自己的感受为先。”
“可她们需要我。”
“她们真的需要我吗?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姬豪尔盯着长好的掌心,那里正微微发热。
掌纹变了,从愈合开始,走向就彻底变了。
截断手掌的那条线,分裂出无数细纹,甚至能看到它们下方流动的血液,像燃烧的岩浆。
渐渐地,它们开始融合。
大约五分钟过去,姬豪尔掌心出现了一个立体的、被男性中心叙事扭曲的子宫图腾。
它又像一个金色的莫比乌斯环。
她瞪大眼睛,心中有个声音浮现:“当它出现,意味着女人的生生不息。牠们无法真正毁灭你,能毁灭你的,只有你对牠们的认同和臣服。”
谁说现在的她不是牠们想要的模样:胆怯、乖顺、利他。
即使她失去全部异能,即使连身材都变得矮小,她也能举枪,对准那些造成女性创伤的雄人扣动扳机。
这个令她颤栗的掌纹,仿佛拥有了真实存在的灵魂。
越来越大颗的眼泪滴落在上面。
子宫图腾外,那圈莫比乌斯环开始缓缓流淌。
姬豪尔眼前晃过无数景象:
玛丽·雪莱在暴风雨夜书写《科学怪人》那坚韧不拔的背影;
艾米丽·勃朗特在荒原上咀嚼孤独时咬破的嘴唇;
简·奥斯汀在烛光下偷写小说的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