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陆寻的胡思乱想中,苏凤清一夹马腹不顾身边几位将军阻拦,也单骑策马而出。
那鞑靼武士并不识得九江王世子,他还没骂痛快,就见敌阵中疾驰而出一骑,马上是个目测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少年将军。
他大笑一声,在两方激昂雷鸣的战鼓声中,举斧便迎了上来。
只见两马相交,尘土飞扬,阿鲁台手中巨斧直冲苏凤清头颈而去,心想这一斧劈下,那年少小将纤细的脖子必然被自己砍断。
然而却是阿鲁台眼前一花,就见苏凤清那一杆银枪舞动如飞,枪影重重,他连格挡的机会都没有。
但听得一声刺破皮甲的闷响,他已是被苏凤清一枪刺中心口,随着胯下战马的疾驰而稳不住身形跌落下来,瞬间血染黄沙。
苏凤清一击得手,调转马头行得阿鲁台近前猛勒缰绳,就见他胯下白马嘶鸣一声前蹄腾空而起,又重重落下,直将阿鲁台的头颅踩了个稀烂。
鲜血迸溅,染红了白马的马蹄护甲,它有些不高兴地躁动起来,又将阿鲁台的尸体也踩踏了个遍才听话地停了下来。
苏凤清抬起了手臂,手中银枪遥遥地指向鞑靼军阵中那一团红色的火焰,挑衅般得直视着那燕公主。
虽然他一言不发,但这个动作无不裹挟着轻蔑和不屑,气势冲天。
世子啊————————!!!!
被苏凤清帅得在心中发出了尖锐的暴鸣,紧张的心情似乎也放松了下来,只有一腔热血和昂扬在心中碰撞,陆寻高举手中长刀与九江的兵士们一起热烈激昂地高呼起来。
“胜!胜!必胜!!!”
“胜——!”
“母亲!”见苏凤清那个挑衅的动作,以为他是看到了那燕公主身边的自己,郑远下意识地就对母亲抱拳行礼道:“母亲!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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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震惊苏凤清居然能一合内就将阿鲁台斩于马下,郑远依然想要出阵与他再次交锋。
那燕公主却抬手阻止了他,她的目光似乎与远处的苏凤清的视线相交。
“朝鲁和!”她冷冷的下令,“将他的头颅当做你勇气的证明,带到我的面前来!”
“母亲!”郑远见身边又一名弯刀武士行礼后策马而出,着急地又喊道。
那燕公主却不看他,只紧盯着两军阵前即将交锋的二人。
苏凤清一合斩下阿鲁台后,更是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不下五合竟是又将朝鲁和刺于马下。
朝鲁和滚落下马还能再战,可那匹白马势如闪电,不等他稳住身子已是到了近前,苏凤清手中银枪格开了他手中弯刀,银光一现,朝鲁和的颈上已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线。
随着鲜血喷射迸溅而出,他的脖子已被划断,尸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九江军中又迸发出如轰雷般无限激昂的喝彩高呼,苏凤清那道瘦削颀长的玄色身影如今在他们眼中是那样的高大。
是了!即使王爷身陷敌营,还有世子在!只要世子还在苏家就不会倒,九江军就不会倒,他们要跟鞑靼人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为了挽回士气,那燕又派出一名武士,竟也是不过五合就被苏凤清斩于马下。
事不过三,本来鞑靼人席卷着高昂战意而来,没想到阵前居然被看着像个小鸡崽儿似的少年连斩三人,此时心中也窝住了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