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着他对死者最真挚的祝愿,毕竟黑瞎子注定不会为谁的离去而停留。
对于只见过匆匆几面的人,这已经是他能够给予的最大的尊重。
……
下午四点,几人穿着黑西装到场,就见许久未见的张雪桔似乎更瘦弱了些,看着没什么精神,穿着黑色的西装,化妆都掩盖不了她面上的憔悴。
这似乎对于她来说打击很大。
六筒的照片拍的很不错,笑得很干净,只是那样一个鲜活的人就这么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相片,框在相框里,放在台子上。
张雪桔依旧感觉不是很真实。
六筒的前女友没来,据说有了新的男朋友,两个人有感情,很恩爱。
八万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面瘫脸,只有张雪桔在那日见过他整个人颤抖的不成样子,他虽是笔挺的站着的,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却用力到泛白。
张雪桔看着远处棺材里那人安详的面貌,觉得入殓师还是挺牛逼的。
他肚子上那个口子划得那么大,居然还能还原到现在这副安详的样子,挺神奇的。
据说当时入殓师检查尸体时,从他喉咙里还有胸腔整出好几只死掉的不知名甲虫,他们的口器十分锋利,似乎能够轻易的切割开皮肉。
张雪桔都没办法想象他是忍受着多大的痛楚来提醒他们不要说话。
吊唁很快就完毕了,目送着盘口的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张雪桔在门口站着发呆。
她看着那片湛蓝的天空渐渐泛着橘色,恍然意识到已经傍晚了。
若是在她初中时,这个点六筒应当在校门口等她。
只可惜她初中毕业好久了,等她的那个人也不在了。
张雪桔想。
走了便走了吧,这世道,走了也好。
只是,抱歉啊,因为我,你走的时候那么痛。
她感觉眼里又开始发涩了,抬头看着天,吸了吸鼻子。
今年的冬天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