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几人出来就看见她站在街边,本就瘦削的身子看上去更是摇摇欲坠。

六筒的死对于她来说打击太大了,几乎要将这个只身撑起一片天的姑娘击垮。

他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曾想张雪桔却回头看了过来,脸色很苍白,勉强挤出一个笑:“你们出来啦。”

无邪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从喉间挤出个“嗯”字。

他看着张雪桔,感觉她似乎变了很多。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都是那种要命的、他所熟悉的,同类的味道。

毋庸置疑,张雪桔变了,她那从来都乘有星光的眸子已然灰败下来,往日活泼的躯体此刻微微佝偻着,看上去像一具空壳。

她成长了。

明明这是他们都想要看见的结果,无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头发着涩。

张雪桔只是有点疲惫的抹抹脸,扬起个笑:“去吃饭么?不过我得先回公寓换个衣服。”

几人不好说什么,也担心张雪桔,顺势应下。

解雨辰倒是拒绝了,他道着歉说他还得赶下午的飞机,张雪桔也笑笑说没关系的,他的事要紧。

这么多人,张雪桔从口袋掏了掏,摸出那辆商务车的钥匙,她几乎是下意识就喊着:“六筒——”

出声时她愣了一下,捏着钥匙的手发着颤,冷到似乎要与空气融为一体。

他已经不在了。

张雪桔深吸一口气,改口喊:“二狗——”

赵二狗红着眼睛从里面跑出来,站在张雪桔跟前吸了吸鼻子:“当家的,我来开车吧。”

他说话时还不时抽噎两下,张雪桔看得无端的烦躁。

“你回去,”她不耐烦的挥挥手,“叫八万出来。”

比起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的赵二狗,八万看上去理智的多,他接过钥匙没什么波澜的就往驾驶位上坐。

几人沉默的上了车,一路无话。

张雪桔的公寓很漂亮,几个人就在客厅坐着等她换衣服。

无邪看了眼对面的某人,悄声道:“你不安慰一下?”

“安慰什么?”黑瞎子扬眉,不似平常般带着笑,他语气平淡,“虽然很残忍,但是她必须习惯。”

无邪顿了一下,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