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云致能听到孟宴臣的声音,也知道自己在发烧,但她不敢张嘴,怕这种情况下,头脑迷糊,神志不清,管不住嘴,说了不该说的。
她也不敢睡主卧,怕闻到那些味道,又被勾引着沉溺欢场,浑浑噩噩,无法清醒。
下午出去透气的时候,她就在想,刻板印象里被情欲支配的多数是男人,女人沦陷则多见于十八禁的相关作品里。
她不该如此,可偏偏如此,没有办法不多心——她实在害怕这具身体同样被系统做过手脚,也害怕即使双双吃药也会怀孕。
孟宴臣的天堂,是她的地狱。
她好难受。
她才是那只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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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灯没开,而房间已然大亮。
凌云致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是次卧。次卧的窗帘很薄,是以,阳光除了些微的黯淡,几乎畅通无阻。
孟宴臣不在,沉沉压住被子的是凌绝顶。
她缓一缓,然后撑起疲软的身体找水喝。被子抽动间,狗也醒了,接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就爬起来来到她手边,像往常一样把下巴搭在她腿上,让她摸头。
放下杯子,凌云致摸了摸,只是狗耳朵飞下去,眼睛却没闭上,一直簇着眉盯着她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眼神似乎有点担心的感觉。
她以为是这些日子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是很经常见面的缘故,就扯它软塌塌的嘴皮子。
“都是爸爸不好,”她小声告黑状,“你去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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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孟宴臣的声音响起,“醒了?”
凌云致顿时浑身一僵。
但孟宴臣好像是没听见,没打趣她,而是问:“还难受吗?”
边说着,他走进来,到旁边坐下,手背抬起,碰碰她的额头。
然而测完温他才想起,天亮前凌云致就已经在睡梦中退烧了,这动作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昨天晚上你发烧了。”
凌云致点点头。
她知道自己昨天夜里发烧的事,却也只知道发了烧,其他的倒是想不起来。
比如,喝水的时候她看到床头柜上有退烧药,但完全想不起有吃药的记忆。
“烧得很厉害吗?”凌云致手捂住额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话一出,空气陷入了安静。
安静之中,她忽然注意到孟宴臣坐得很远,这很反常。因为按照他那个黏人的劲头,应该早就靠过来亲亲抱抱了。
再看他明显不热络的表情——
凌云致不由警觉,暗暗攥紧手指。
“我……说胡话了?”
孟宴臣抿抿嘴,开口道:“一开始叫不醒,也不张嘴吃药。我就打算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