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两人额头相抵着喘息,他喟叹,“果然还是情投意合亲起来更舒服。”
小主,
她只有全身心爱他时,才会主动跟他接吻,身心急不可待地贴向他。
孟宴臣快在这失而复得的巨大的喜悦和幸福中融化了。
凌云致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其中一只手正摸着他的耳朵,听到他的感慨,忽然用力拧了一拧,“我精心布置这些,想喝借着酒意大胆些,你却怀疑我下药。”
“对不起对不起。”孟宴臣忙赔礼道歉。
没有下药。
下什么药啊?
他会感到燥热,眩晕,是因为酒精,因为温泉,因为他爱她,以及他自以为要失去她的恐惧叠加起来以后,超过正常范围出现些许偏差的冲动。
是他胡思乱想,表现得仿佛神经失常,才惹了她不高兴,气的强行灌酒。
当时他的样子一定很怨她。
孟宴臣后悔死了,可她居然一点都没有计较,甚至每一杯喝完都吻他,样主动温柔。
他真想穿越过去亲自给自己两巴掌。
“你罚我吧,”孟宴臣摘过她环在脖子上另一只闲着的手,然后握住,一下下地拍打着自己的脸,“罚我吧,想怎么罚就怎么罚。”
凌云致把手抽回,娇哼哼地嗔一声:“趁我没力气的时候讨打?”
跟玩闹似的。
“等明天,以后,”孟宴臣低头吻她的手指,然后抻开,与她十指相扣,“你想什么打都可以。”
凌云致笑笑,静静地看着他,他亦是。
戒指在氛围灯放出来的蔚蓝的水波纹里闪闪发光。
两人似乎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地对望,谁也不闪躲,眼里都是对方,让那目光在长时间的对视里无声发酵,又几乎同时向下,望住彼此的嘴唇。
情不自禁低头的时候,凌云致也将下巴仰起,再一次黏到一起。
相爱是这样的,孟宴臣确信,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接吻。
“再亲亲我,云致,”他蜻蜓点水地引诱她更多地吻他,“再亲一亲我。”
像刚才那样,如往常一般。
即使唇舌全都肿疼酸麻,也不要停,不要停。
他闭上眼享受久违了的情谊契合的拥吻,却不知为何,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与她同样忍不住的泪水又一次交织。
大概是太幸福了,苦尽甘来,合浦珠还,甚至心意更进一步。
于是水到渠成般,热度升高,空气里又循环起熟悉的喘息。
纤细的四肢仿佛藤蔓般紧紧缠绕。
“还有力气吗?”
细弱的气音拂过耳畔,听来却如同挑衅。
孟宴臣蓬勃不已,只觉又生出不少力气,反问:“有哪天晚上,只一次就结束了?”
那场延误已久的谈判又一次在进行中。
每一次,窗外都风摇雨颤。
办公室里,孟宴臣专心致志。这份文件他已经翻阅过无数次,每一处细节都被熟记于心——但也仅止于此,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他并不能正式签字。
即使笔锋偶尔落下,也总是不着痕迹地移开,妄图将这笔生意的合作期限拉得再长一些。
又一次误触后,他正要如往常那般起手撤离,文件却附灵般卷起四个边角,将他锁住。
左下方的那处边角甚至把自己卷成纤细的圆柱体,落在他手背上凸出的指骨处,点足似的向上轻轻一个勾促。
刹那间,办公室外的风雨仿佛静止了。
签,还是不签?
迅速就做出了决定。
风雨似乎更烈了,敲打着未关紧的窗户,将熏香也淋了个透。
但孟宴臣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闻不见了,全神贯注,落笔于纸,签下自己的名字,让这次的合作圆满达成。
……一夜风雨同舟。
-
翌日。
“……”
迷迷糊糊的,脸上各处都传来了羽毛般的温柔触感,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脸颊,有些热,也有些痒,也有一点点舒服。
但是渐渐的,那羽毛往下走了,拂过最敏感的脖颈,引起一阵轻微过电的颤栗。
意识逐渐清醒,感觉也逐渐清晰,腰身被沉重的手臂圈禁,后背亦被炙热的身躯紧贴,臀腿一片酸。
“唔……”凌云致忍不住嘤咛一声,皱起了眉。
于是那作乱的羽毛立刻拔营而归,将她的声音堵住,却又搅出别样的动静来,直到她睁开眼睛,眼神从恍惚变得清明。
孟宴臣这才羞涩地亲亲她的嘴角,对视片刻,却忽地埋头进她的肩颈,在热烘烘的被子底下紧紧攥住她的手,“……我是你的人了,你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