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谈论这些,不如多聊聊对方在任天堂工作的见闻。
齐东海把话题引向这边。而对方偏偏又是颇为爱提当年勇的家伙。
只要齐东海偶尔附和几句,他就能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这样的对话持续到飞机降落虹桥机场。
王路是本地人。在机场出口招了一辆出租车就回了家。
临走之前还象征性的客套了一下,邀齐东海到家里做客。
而齐东海则已已经预定了火车票为由婉拒。
其实齐东海的目的地根本不通火车。
他乘了几百公里的汽车才回到自己素未谋面的故乡。
不,倒也不能说素未谋面。
原本时空中的齐东海在这座小城居住到十八岁。中年失业后也是这座城市接纳了他。
但齐东海确实对自己的家乡此时此刻的风貌一无所知。
毕竟原本时空中一九九二年的齐东海还是个不到两岁还没记事的孩子。
回到家乡之前,齐东海曾经非常忐忑。
但见到本时空中的“亲人”之后,心防立刻就消失了。
一切的感觉都那么熟悉。完全就是换了一个年代的自己的家庭。是真正回到家的感觉。
齐东海把自己从东京背回的各种特产分给亲友。
九十年代时在大多数人心目中舶来品都还套着一层光环。收到礼物的人们都很高兴。
所有人都认为齐东海现在的衣锦还乡源于在日本打工的收入。
齐东海不做解释,他并不想向任何人透露自己在东京经营着一家年收入过亿日元的企业这件事。只说自己是利用新年假期回来探亲。
一家接一家的串门,一场接一场的聚餐一直持续到元旦之后。
一直持续到一月三号,齐东海收拾行李开始准备回程。
父母亲用家乡特产塞满了他的行李。
“我和您说过了,这个海关不让带。”
齐东海从行李里挑出了母亲偷偷放进去的手工香肠。
无论解释多少回,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总是难以理解生肉制品不能私自带出国这件事。
“东海啊,你还记得振邦哥吗?”
说话的是他的父亲。他似乎有什么事要商量。
齐东海脑内努力搜索振邦这个名字。
这个两个字肯定存在于本时空中“自己”的记忆当中。
只不过每次要用到这部分记忆的时候都要多费些精力去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