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尊拍桌子的收缓缓收紧,她略显挣扎痛苦地闭眼,深呼吸,好像在做出巨大的决定般。

书房内,寂静如渊,时间仿若凝固。

许久,妖尊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轻柔地落在长夏身上,那眼神里,疼惜与怜爱交织,宛如春日暖阳,却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沉重。

“嬴儿,”妖尊轻声开口,声音微微颤抖,“你可知,你的父亲母亲究竟是谁?”

长夏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她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底深处,一个念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她暗自揣测,这答案,是否会和自己一直以来的推测如出一辙。

妖尊缓缓起身,周身灵力涌动,灵芒闪烁,如细碎星辰。

须臾间,一个古朴的四方锦盒凭空出现在桌案之上,盒身泛着温润的光泽,不知承载着多少岁月的秘密。

妖尊轻轻拿起锦盒,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长夏面前,将锦盒递出,目光中满是期许与追忆:“打开看看吧,嬴儿。”

长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会是什么呢?难道是那段自己缺失已久、苦苦追寻的记忆晶石?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锦盒,缓缓打开。

刹那间,一抹墨绿映入眼帘,一只翡翠玉镯静静躺在锦盒之中,莹润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这是你娘亲最后的遗物,”妖尊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或者说,还有另一个遗物,这些年,一直被你带在身边。”

“乘风刀?”长夏几乎是脱口而出,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妖尊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转瞬,便被汹涌的回忆所淹没。

她的目光变得缥缈,似是透过长夏,看到了那段遥远的过往。直到长夏再次轻声唤她,她才回过神来,缓缓点头,声音低沉而悠远:“你母亲,是我的亲妹妹,她是这世间第一个忤逆妖神之人,也是第一个敢于违抗天命的勇者。嬴儿,你的母亲,正是上任妖尊。而你,本应继承尊位,却偏偏,流着天族的血脉。”

长夏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不惊。

这个答案,她早已在无数个日夜的思索中预演过,此刻听到,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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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初,逼你和槐序和离,实属无奈之举。你们二人在一起,不过是重蹈你母亲的覆辙。我曾答应过你娘,要护你周全,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步你母亲的后尘,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长夏默默点头,心中虽有理解,却仍有一丝疑惑萦绕不去:“可是……陛下,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安排这婚约?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妖尊站起身,缓缓说着:“玉衡君和其他的仙君不一样,他身上的血脉与你一样,你与他在一起才不会是真正的苦难,更何况玉衡君原是西荒王室的子孙,在正年之时得遇帝君,获得正果,这才入了仙门之中。你母亲也是希望你后半生能够无忧。”

长夏有些莫名的诧异:“难道非要找个男人成亲才能算后半生无忧么?陛下,你应该知道我的,我如若不能够与挚爱之人共度余生,我也绝对不会凑合过日。在此我的身世之前,我更想知道,陛下为何如此反对我参与此事,天界的这些人又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嬴儿,慎言。此乃帝君之意。”妖族肃眉警告道。

“帝君之意又如何,当初的煞魂逃至妖界,伤的我妖界子民无数,到最后还是我妖界首当其冲才稳住这场祸乱,如今煞魂已埋藏至我妖界之内乃至上千年,他天界可有问过?!连边境之事,死伤之人亦是我妖界将士,他天界来的晚就算了,还想趁火打劫,随意给我们妖界扣上什么屎盆子!如若他再如此,我不介意上天讨个公道!”

她说完,明显已经有了怒意,甚至眼底的决绝之色都包含着怒意:“这件事情,我会查下去,如若他们真的做出什么伤害我族民之事,我定不轻饶,到时只能请陛下降罪。”

“大胆!长夏!你敢忤逆本座!”妖尊甩袖愤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