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到牢房外,邢茂之打开牢门,正要进去,江稚鱼伸手一拦:“刑大人,让我单独和他说说话。”
“成。”
邢茂之没有半分犹豫走了。
确定周围再无旁人,江稚鱼才迈步走了进去。
看到她,江昭容没了声音。
他眼神一片浑浊,紧盯着江稚鱼,半晌后,眼神突然从戒备变成慈爱,同时还伸出手,嘴里喃喃着:“稚鱼……稚鱼……”
江稚鱼嗤笑一声:“没人,不必装了。”
江昭容好似并未听懂,还在喃喃着,甚至向她走了过来。
“我不是江稚鱼,”江稚鱼平淡的一句话,顿时让江昭容止了步:“虽然我也叫江稚鱼,但我不是你女儿。”
“你应该也听过什么类似精怪上身的传闻吧,可以将我类比成那样。”
江稚鱼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嘴角却嘲讽般勾起:“所以,对我装疯卖傻,没有用。”
江昭容手垂了下来,也不再喃喃了。
“说实话,其实一开始,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好父亲来着,”江稚鱼轻啧一声:“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你做的所有事,都是为自己有利可图罢了。”
“收养宋时微的目的不必多说,看似对所有孩子都一碗水端平,但偏偏在一些重要地方,偏心其中一人,让他们之间永远有嫌隙,却对你马首是瞻。”
“至于对你全然没有好处的人,你便直接撒手不管,或者是说几句宽慰的话,也就罢了,毕竟几句话而已,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我说得对吗?”
江昭容:“……”
江昭容喉结微动,杂乱的头发挡着他一半的脸,掩盖在阴影下,看不清神情。
江稚鱼也不在意他回答不回答,自顾自道:“最初时惩罚宋时微,你也并不是为了谁,不过是愤怒她不听你的话,自作主张,脱离了你的掌控罢了,后面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基于这个基础。”
“至于后面那般维护宋时微,甚至不惜断绝关系,一是不想自己的成本沉没,二呢,则是因为前朝宝藏了。”
“毕竟是传说中富可敌国的东西,相比我们这些受皇帝一时恩宠的人,自然是前者,诱惑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