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皇上冷若寒霜的脸,忍了又忍才没把牛乳茶拂下桌。想到皇后的家世,和如今的朝局,还有这个手段陡然凌厉的养子,只觉今时不同往日。
她只得忍气道:“皇后起来吧。哀家不过风闻,也不必查问了。哀家不是责怪皇帝与你,是担忧皇上子嗣。
虽说皇上在孝期,但天子守孝以日代月,皇上身在皇家,更要为子孙考虑。
皇帝如今膝下只有三子一女,是单薄了些。圣祖皇帝子孙昌茂,多让人羡慕啊!只是孝期不许歌舞声色,白蕊姬虽不是皇上孝期纳的,这事传出去终究不大好听,之后的册封礼就免了吧,多赏赐些就是。”
皇帝心下不虞,但白蕊姬在他心中也不过是一时新鲜,不欲为她再和太后多言,于是说:“儿子记住了。就按皇额娘说的办。”
容音站起身道:“皇额娘教训得是,儿臣谨遵教诲。皇额娘在病中,都如此为了皇上考虑,实在是一派慈母之心。只是皇额娘若是思虑过重,实在无益于康复,儿臣愿与六宫诸人常往寿康宫,为皇额娘侍疾。”
太后听到最后一句,心中警铃大作:她是不是又想让娴妃回来!
嘴上赶紧说:“不必,不必!哀家如今身子好多了!皇上忙于前朝,皇后忙于六宫事务,也不必时时前来!”
皇帝不知道太后为何态度突然转变,但既然都这么说了,他本来也无意待下去,当下就站起来道:“既如此,朕与皇后就走了。”
皇帝与容音出了寿康宫,皇帝心虚道:“皇额娘病中脾气也不好了,朕也没有多护着你。委屈皇后了。”
容音全当这事后安慰的说辞是刮一阵风过去,只是微笑着奉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皇额娘的病也是因先帝故去伤心郁结,若将心中郁气发散一番,兴许这病慢慢就好了。臣妾只愿皇额娘早日康复,又怎会委屈。”
皇帝心道这所谓的病完全是自己为了跟太后斗法想出来的说辞,只有皇后这样天真纯善的人,才会真的相信太后病了。
他又似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皇后今日的话,说得很对。太后是哪来的消息呢?”
容音则在小队频段璎珞、明玉对了下情报:太后这话里话外的,看似是教训,实则是暗示让皇帝多去白蕊姬那儿,看来她确实是太后的人。
太后在这当口安排这么一位,想来是为了自己能尽早出寿康宫,或是重掌六宫之权,如此看来,这白蕊姬应当和如懿暂时还无甚渊源,料想还不至于受其影响。
只是白蕊姬在长春宫,不知她接下来会如何行事?长春宫上下是否又在她算计之中呢?
璎珞道:“白蕊姬既有所求,我们何不给她一个机会。”
于是当晚,容音派人请来白蕊姬,说:“白姑娘是本宫的学规矩女子,待皇上出了孝,必有册封,六宫嫔妃明日要来给本宫请安,你不若借此机会,先随本宫去见见后宫的姐妹。”
白蕊姬恭敬道:“奴婢谨遵皇后之命。”心思却是转了几转。
呵,送上门来的好机会,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