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中,太后手捧一碗牛乳茶搅动着。
皇帝跪下给太后请安,容音也跪下道:“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凤体康健,福寿绵长。”
太后一听这话,气得把牛乳茶重重搁在桌上。
她之前觉得自己落到这步的田地,多半是如懿挑唆皇帝,但这几个月被来侍疾的如懿气得半死之余,也慢慢醒过味来:皇帝当年一再违抗先帝和自己的意思都要纳如懿在自己身边,如果真为了她将自己软禁,怎么会将她派到寿康宫来,名为侍疾,实则一同软禁?
再看如懿做派,恐怕皇上也是恼了她,也知道她气人,所以故意把她派到自己身边折磨自己。
而皇帝身边说得上话的就那几位,再加上皇后之前去皇上跟前问起景仁宫身后事的表现,太后确定,在这里头挑唆的就是面前这位温婉可亲的皇后!
而如今皇后来这请安,说这话,是在讽刺自己被皇帝以“养病”的名义软禁数月吗!
如今自己要出了这寿康宫,还得指望白蕊姬这枚棋子给皇帝吹枕边风,但这白蕊姬虽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却不是被皇帝所纳,而是被皇后截胡到长春宫做学规矩女子。学规矩女子虽是预备嫔妃,但其身份在宫眷与宫女之间,白蕊姬现下可以说被皇后攥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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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种种举动,究竟是无意还是有心?若说无意,怎么会如此巧合,自己要安的棋子立刻被她控制?可若说有意,白蕊姬是乌拉那拉家送进宫,明面上和自己没有关系,而孝期纳了新人本就落人口实,皇后将白蕊姬迎进长春宫学规矩,以待日后册立,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不是。
太后翻来覆去地思索了一番,还是想不明白,只得召来皇后试探一番。
一见到皇后,太后心中那股明明感觉她有问题又抓不住把柄的憋闷感随着她那句祝词顿时爆发。
只是被软禁后她也不敢随意发作,但又想端着太后架子,于是只说:“皇帝免礼。”
没让容音起身,就让她这么跪在地上,硬邦邦挤出一句话:“哀家听说皇上前儿看上了一个南府的琵琶伎,还送到皇后宫里学规矩了?”
她刚想说下一句:孝期本不许歌舞声色,何况皇上这是要纳新人,未免太急了些。
这下一句话未出口,皇后立刻回:“回皇额娘,皇上是拨了一名学规矩女子到长春宫。只是皇额娘如此说,儿臣有一事不得不问:先前皇额娘因先帝故去,伤心抱病,皇上纯孝,未免惹了太后心烦,扰了太后养病,特别交待了儿臣,不许让人在太后面前说宫中任何事情;
如今是谁在太后面前嚼舌根?儿臣为着皇额娘和诸位太妃的安宁,少不得要查问一番。”
太后又惊又怒,皇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当下忍不住道:“皇后的手未免太长了吧,都伸到哀家这来了?”
容音叩首道:“皇额娘言重了。儿臣惶恐。”
皇帝本来欲言又止,此时却突然道:“皇后也是记挂皇额娘的身体,怕扰了皇额娘养病。”语气却十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