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芷将木桶丢在地上,低头瞅了瞅,幸亏自己身上没沾到。
“小姐,这里的病人醒了!”常乐出来唤她。
“来了。”闻芷立即回身,进了营帐。
常乐盯看了像条死鱼般瘫着的谢清音一眼,跟上前问道:“小姐,她又来找你麻烦了?真够讨人嫌的。”
“不用管她。”
闻芷接过用草药焚烧后的烟熏过的布,蒙上口鼻,去给患者看脉。
谢清音趴着缓了一阵,狼狈地回到自己的住处,沐浴换过衣裳,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忍不住倒在榻上大哭一场。
她越想越恨,起身出了营帐,往火头营而来。
“清音?你不是在那边给那些患者治病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沈继阳抱着一大堆柴禾进帐,惊讶地看着谢清音。
见她脸肿着,又急忙问:“你的脸怎么了?”
谢清音鼻子一酸,垂泪向他告状:“被闻芷打的。”
沈继阳眸中闪过一抹亮色,“闻芷?她来紫林大营了?”
他来到这里没干几天,就被谢迟调到了火头营,天天给营里做饭,怨气很大,所以最近整日阴气沉沉,此时听到闻芷的名字,脸上却难得流露出了光彩。
而这丝光彩就像一把刀,突兀地扎进谢清音的心脏。
“你很高兴?”
“这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沈继阳敛了敛神色,将柴禾放置在地上,一一堆整齐后,掸掸身上的灰,“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谢清音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瞪着眼道:“我被人欺侮了,你难道不应该去找她算账,为我讨回公道吗?”
沈继阳想到自己现如今这副落魄样,还真有点羞见故人,便指责道:“明知不是她的对手,你做什么又非要凑上去呢?”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先来找我的麻烦!”谢清音气得吼出声,帐内几个正忙着做饭的兵卒侧目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