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芷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在王府长大的大家闺秀嘴里，竟能说出此等粗鄙到不堪入耳的字句。

谢清音见闻芷变了脸色，自以为戳到了她的痛脚，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道：“这种路子走得了一时，走不了一世，你总有人老珠黄的一日，到那时……”

后半段话尚未出口，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截住。

“怪不得你会看上沈继阳那种人，原是一路货色。”

“被我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了？！”谢清音怒眼圆睁，捂着半张脸怒声喝道。

闻芷抬脚便往她身上踹去。

这下用了七成力道，谢清音一个不会武艺的弱女子哪里经得住，唇角溢出血丝，栽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随即，闻芷走过去，蹲下身，捏住她小巧的下颌，轻轻抬起。

“你很嫉妒我，是不是？”

“没有！”谢清音矢口否认，想把下巴挪开，却根本动不了，“一介卑贱的民女，有什么可值得我嫉妒的？别太高看了自己！”

闻芷手头加大几分力道，将她素白的下巴捏得发红，嗤道：“你嫉妒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比如我医术比你好，给太后治病立了大功，挣出了神医的名号，又比如我出身低微，却能做官，再比如……”

她顿了顿，做出有意奚落的姿态。

“我都离开沈家这么久了，沈继阳还放不下我，我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他的目光。”

这话她是瞎说的，她知道把沈继阳带上，最能戳谢清音的肺管子。

果然谢清音听了，顿时歇斯底里：“贱妇！不知羞耻！少自作多情了，继阳爱的是我！从前你们做夫妻时，他都不曾多看你两眼，如今断了关系，又哪来的放不下？”

闻芷眸色一冷，见不远处营帐门口放着半桶不知做什么用过的水，一手提起，踩住谢清音的胸口，指着她的嘴脸倾倒下去。

“洗洗你这张脏嘴。”

“唔……”谢清音两只手乱挥，身上湿了个透。

污水散发着阵阵恶臭，她翻身趴在地上，哇的一声，猛烈呕吐起来。

原来是隔了夜的排泄物，这里人手不足，还没来得及去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