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议定之后,隔日老夫人便通知各铺子的掌柜关门歇业。
至八月底,天气渐渐凉爽了些,虽雨水还是充沛,却已没了之前那股子令人透不过气的闷热感。
太后的病情一日好过一日,闻芷由之前的每隔两日进一趟皇宫,变成了每隔十日才去一次。
这日,闻芷躺在花架下的藤椅上乘凉,常喜急匆匆过来道:“小姐,信使带来急报,咱们的人得手了,沈继安死了。”
闻芷拿开脸上遮光的团扇,掀开眼帘问:“怎么死的?”
“摔下山崖摔死的,”常喜含笑回道,“离云姑娘让人收买了押送的官差,官差制造意外,送他上的路。”
“沈家那边知道了吗?”
“顶多明天也就该收到消息了吧。”
闻芷笑了笑,闭上眼继续打盹儿。
沈继安那种人渣,律法治不了,皇帝又不肯治,总得另外有人去治的。
沈家人是次日上午得知沈继安死讯的,老夫人受不住打击,当场昏厥,沈继愉等亦是悲痛不已。
事已至此,沈继阳叫来个可靠的管事与几名小厮,给了几十两银子做盘费,命他们前去运沈继安的尸体回来安葬。
几人领命北上的第二日,沈继阳的心腹回来禀报,说查到一个很蹊跷的事。
“夫人的兄长闻泸最近去庆安布行去得很勤,听店里的伙计说,他与朱老板颇有些交情。”
沈继阳闻言,瞳孔一震,随即追问道:“他是最近才去得勤,还是从前便与朱老板有往来?”
他之前就觉得朱老板突然间找上门来,还有条不紊的,一边闹事一边去官府告状,有些不对劲,于是派人暗中盯着庆安布行,看看能否查到什么线索。
心腹答道:“据布行的伙计说,他是上个月才与朱老板结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