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蒋冕彻底感到麻了爪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指的就是现在这个状况。
突然间他也想破口大骂起来,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要将这种机密的谈话给宣扬出去,不过也不必想,当时在文渊阁内的臣子们是不会有任何人会坦白这件事情,偷听机密满门抄斩!
所以蒋冕,在这件事上他的想法与梁储是一样的,当时在文渊阁内楼下的官员无论官职大小是一定要清理出朝堂的,哪怕关系再近也不成。
“敬之,老夫认为咱们应当取中庸之道。”沉默了良久之后,梁储突然说道。
蒋冕盯着梁储看了半晌,才发出询问“怎么个中庸之道?”
“这个陆斌,不行就关到刑部大牢去吧。”
“你想要先平息京城学子这边?”
“是,我能想到的处理办法只有这样,把闹事的先糊弄过去,然后再找机会,顶几个恶首出来。”
“你觉得,这般处理,张鹤龄能干吗?”
“寿宁侯?这与他有什么干系?”
“你梁叔厚!”蒋冕直接打断了梁储的言语,冷然言道“不会要告诉我蒋冕,说寿宁侯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吧?”
蒋冕目光森冷的盯着梁储,只差直接撕破脸的去问:你莫不是把老夫当傻子不成?
梁储讪笑几声“自然是有,我定然得找此人来我府上一坐,陈述清楚厉害关系之后,想必他能明白些事情。”
蒋冕琢磨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可以,寿宁侯一定要将其规劝住,至于陛下这边,由吾去说,只是丑话放在前面,咱们这位陛下,明显是少年人性,吾不保证能沟通的了。”
“那边如此说定了,至于各自的门生故吏,则各自约束,然后你我二人,再去找一找杨廷和,看能不能在朝堂之上,把这件事彻底给他堵死了去!”
二人敲定了这件事情之后,各自迅速的便出去办这件事情。
这其实是一种没办法的办法,二人都清楚这件事情麻烦在哪里,难处理在哪里。
可什么都不做,任凭事情继续这样发酵下去也不是路子。
现在这个法子,其实就是将老脸卖一卖求人情来办事情。
蒋冕自去了御书房,小皇帝朱厚熜虽然还不能够很好的去处理朝政,但胜在勤勉,也能耐得住寂寞,白日里去几个能够办公的地方找一找,必然能够找得到皇帝本人。
而更令许多臣子感到欣喜的是,当今这位皇帝并不怎么亲近太监,听闻就连他的内侍黄锦,也要经常干着其他的杂活,至于原先正德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张永这些人,这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来自皇帝的指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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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蒋冕,求见陛下!”
“宣!”
又是一套流程式的礼仪,蒋冕很快就见到了皇帝。
这位小皇帝此时正很没有形象地蹲坐在椅子上面,龙袍也敞开一半。
手里捧着奏折,看着眼前的奏章,表现出一副愁眉不展的姿态。
这种姿态也很常见,基本上只要是个臣子求见就能看见这副不加掩饰的模样。
他直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习惯处理朝政,他也从没有掩饰过这一点,这让不少大臣感受到了来自皇帝陛下的虚心求教以及信任。
“陛下!”
“蒋爱卿来的正好,朕今日看奏章又生了许多疑惑不解之处,一时间还寻不到理由去寻找诸位阁老,都有一些叫朕为难了。”
“陛下勤勉于政,为国事操劳,既然如此,无论什么时候召见我等臣子,我等都不会有避讳避忌之意,不过刻下臣确实有一些事情要同陛下商量,只好来耽搁陛下的功夫了。”
“无妨无妨,蒋爱卿有何事都尽管直言,朕恰好可乘此机会休憩一二。”
“那臣便直言了,不知陛下可曾听闻如今京城之内,坊间的流言蜚语。”
朱厚熜听得这话,面容直接一敛,态度变得温和而又平静“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呢,怎么?爱卿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一见到这个状态,蒋冕心中不由就是苦笑一声,难怪杨廷和私下里说,当今陛下聪明绝顶。
如果陛下能够再老辣一些,再精熟一点,和刚进来时一般无二的将这句话说出来,就会非常具有欺骗性了。
“陛下何必要欺骗老臣呢,坊间的流言已经沸沸扬扬止也止不住了,而陛下俯看天下,倘连京中的事情,陛下都不能最先知道的话,那么陛下身边的御马监以及锦衣卫就应该受到责罚。”蒋冕一番话说的十分诚恳。
朱厚熜犹豫了一阵,而后突然问道“蒋工,对于坊间这些传闻是怎么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