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知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移交的老和尚,只要顺藤摸瓜,怎么也能知道背后那狂悖的主使者究竟是谁。
可他却只晓得推说,非自己差人,乃大理寺卿亲办,没法子查探。
呵呵,自己信他的邪就有鬼了!
他啷个又不傻!
难不成,做出这等事的人来头大的很?
这两日的动静,好似也透露了些这个意思。
朝上两位阁老协理此事,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有一个少卿,一个给事中盯着,在加上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后面还有人未发言出声,阁老不出面是不可能的。
可,两位阁老的态度太诡异了。
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
做的轰轰烈烈,却不在路子,大猫小猫两三只,连陈年旧案也翻出来办了几件。
可就是不往正主上撞。
要办理这件事,最应该做的,是在大觉寺边,循那边百姓,抓几个进大牢问一问,摸清楚当日来人行进路线,做的事情,穿的衣服,随便问几下,线索一大堆!
但据张鹤龄了解,这帮办事的鸟人,不仅连大觉寺边儿都没碰。
还把几个想吐露点儿东西的良善百姓给抓了起来,放出来的时候,就剩半口气去。
一时间思绪万分,本就不喜欢思索这些事情的张鹤龄这几日都为了这些想法而烦躁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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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又与自己弟弟争吵了一番, 这让他产生了想要出去转悠一番的想法。
自己这个弟弟,是个彻底不想事情的混账,只晓得欺男霸女和捞钱的混球。
可能是以前有父亲,现在有兄长以及宫里有长姐的缘故 ,他总不晓事。
现在也是如此,这档子事情出了之后,闹腾叫嚣的最凶的是他,可若论给出什么具体建议,他连查案子是个什么步骤也不清楚。
今日又是一番吵,非想着动用长姐的人脉关系,在朝中令刑部立办此事!
他特么还当这是姐夫或大侄儿的时代吗?
长姐的力量,哪里还能有弘治朝以及正德朝那么管用?
说起来他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可论沉得住气这等高级活,却是连半分也没有,连他儿子都不如。
怀揣着这些沉郁的心思,他上了马车,准备去青柳巷去赌一把,后半条街是寻花问柳的美妙场所,他也常去,今日若还能有那性子,也是要听个曲儿的。
马车走的大道,距离不算短,约莫要花销半个时辰的时间。
本来就是因为家中烦闷,而不愿久待的张鹤龄,自然要把车帘给拉开。
京城繁华之景,自然是无比美妙。
其中哪个角落都藏着银子,等待他张家人挖掘。
而他张鹤龄,只不过是选择了世道上最不受人关注,最渺小,最易逝的一小波人拿来当钱引子,怎得就叫人打上主意了呢?这当真是件叫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是谁做的这件事呢?
是不是有人想要抢这笔买卖?
“爱听说了吗?大觉寺有德行的老和尚,现在被捉进大理寺里去了。”
“知道知道,那个老和尚的名字叫慧空对吧,我可是听说过了,那是真正的高僧!有度牒,有修行,做过善事,开过法会,许多员外老爷都只愿意做他的善男信女。”
“对对对对,就是他没错,可怜哟,老和尚一辈子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最终居然会被捉到牢里去。”
张鹤龄闻言,想把头别过去,类似的言语他这几日其实听过不少,每次都会发生在他行将出门马车,刚入大街没多久,速度不是很快的时候。
一般来说只要将车窗打开,就能听见类似的对话。
这让他在嗤笑旁人无知的同时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认为这是一种正常的情况。
这说明那名大觉寺的老和尚的确是做足了一副好样子,嗯,他如果去唱戏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名角。
倘若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有人去夸赞一个恶鬼的善良呢?怎么会有人去赞扬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