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驭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对他眨眼:“你变优秀了,他也不会再揍你了,万一他再揍你,我就来把你接走。”
“然后恢复我们的父子关系。”费默唐兴奋地吐着舌头,在他跟前蹦蹦跳跳。
费孝川回来得晚,费默唐坚持要等他,连费驭也在无尽的等待中变得有些焦躁。
终于等到他回来时,费驭刚好把睡着的费默唐送回房间。
书房里,壁炉烧得正旺,酒也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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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驭在壁炉前的单人椅上坐下,“喝多了我就留宿,你不介意吧?”
费孝川坐在书桌后,沉闷地喝掉一整杯,“你向来不是来去自由?”
费驭诧异他情绪的外露,轻笑着遥遥同他举杯:“那这杯,就敬自由。”
回敬费驭的,是费孝川沉默的注视。
“对了,默唐今天拿了一张奖状回来,这可是件难得的喜事,值得再干一杯庆祝。”费驭笑着,又倾身拿过脚边托盘里放着的酒瓶,为自己满上。
这次,费驭不打算自己先喝,而是执意要等费孝川对他举杯。
然而费孝川的态度却只有平静,以及那些隐匿在眸光深处的黯然,那是炉火再暖也渗不进的幽冷湖底。
费驭仍旧笑着,晃了晃酒杯以作提醒:“这难道不值得庆祝吗?默唐拿这奖,可不是为他自己拿的。你这人就是这样,从来不重视家庭,也不在意别人那些微小的情绪。”
“那我应该怎么做?”费孝川望着他,“为他这次拿奖准备一个盛大的庆祝晚宴?”
“不行吗?”费驭的笑容也掺进一些不纯粹的情绪,但只是一瞬间的波动,又控制下来,“默唐到底是你的亲生骨肉,也仅仅只有八岁,他不是非得要经历你我八岁时经历过的残酷。”
费孝川终于听出他的未尽之意,轻推了一下高悬鼻梁的镜框,身体前倾,双手在桌上交叠,是在外谈判时的防御和冷漠姿态。
“你真正想跟我谈的不是默唐吧。”
费驭没有否认,“我一向不逃避问题,也不止一次表达过对你的担忧。你应该清楚,在我心里你与大哥二哥的地位不同,我们始终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甚至把默唐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疼。”
“把默唐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疼,那把她呢?”费孝川终是失控,问出了那句刺痛兄弟情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