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枢第一次穿旗袍,但却穿出了一种独特风情。
有人沉沦她的美貌,也有人反应极大,比如此刻的闻犀,已然认出了她,冷笑着站到她面前,质问道:“这么多年,还没搞清楚自己的下贱身份?”
闻犀的表情和语气跟从前俨然是一模一样。
夏枢望着她,启唇笑道:“小犀,你这幅丑恶的嘴脸跟我记忆里一般无二。这几年,你在电视上总演一些善良、可爱的角色,真是叫人倒尽胃口。”说着,对她露出一种爱怜的目光,想伸手抚摸她的脸。
闻犀一把打开她的手:“你也配碰我,肮脏的东西。”
夏枢也不生气,而是转头环视这在场的人,黑压压的一片,都穿着黑色的礼服,但眼睛里却充满布满血丝。
那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祸心和贪欲。
默哀的几分钟里,人皆面容悲伤,但心里又都在打着另外的算盘,诸如,如今要不要借这个机会跟大房分家。
又如将来老爷子过世,遗产会怎么安排。
各有算计。
尽管心思活泛,但没有一人会想到,曾经被他们像垃圾一样丢到国外的人突然回来了。
闻家大爷闻道成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夏枢捧着手里的花缓缓走上来时在想,在场哪怕有一个人真正为闻老太太的离世感到遗憾和悲伤吗?
屈身将花放到墓前,又笑盈盈伸手摸向墓碑上闻家老夫人的照片。
面若观音,蛇蝎心肠。
面对这样的质问,夏枢发自肺腑的难受:“我当然是……来送奶奶最后一程。”
可惜了,夏枢她都没来得及好好“回报”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老天真是不开眼。
“这里没有你奶奶,滚出去!”闻家二爷闻堰修厉声呵斥。
夏枢没说话,一滴清泪垂落腮边,惹人怜惜。
她难掩悲伤,红唇轻启:“大伯父、二叔、各位亲朋好友,我这些年被送到国外没能在奶奶膝下尽孝,心里已经十分不安,但若奶奶辞世我都不回来为她守孝送终,岂不忝为闻家子女。可惜,我来得还是太晚了。”
亲情和道德的大棒打下来,闻二爷哑口无言。
人群前端,手握檀木佛珠的闻家大爷闻道成沉沉出声:“你的心意我闻家心领了,不过很多年前你就已经不是闻家人了,请回吧。”
夏枢听完,伤心泣泪,含恨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