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我们一家三口聚在一起,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
最简单的过法,却是我期待许久的。
小时候,淑英还在世的时候,我爸一到春节就要备勤,每次还没到12点的钟声敲响,他人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淑英走了,一起过年的只剩我和我爸。所里照顾他这个带着女儿的单身汉,过年出任务尽量不愿意找他。可是他呢,嫌独自带着我在家过年没意思,干脆把我带到所里。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大过年的,我和一个喝多了的人挤在一张沙发上睡了一夜。
一直到我长大,我终于开始在家过起了正常的春节——所谓正常,不过就是能和我爸一起吃顿团圆饭。然而,这样的春节,我也就过了一回,因为去年老头生病,除夕下午我还陪他挂了水,晚上他吃了药早早就睡了,连春晚都没看。
我包了上百个饺子,都放在一个篦子上。怎么运送到厨房成了问题。
阿楠哥哥自告奋勇,“阿锦,你要不要雇佣一个搬运工?”
说实话,把上百个饺子的安危压到阿楠哥哥身上,我还真不太敢。可眼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阿锦,我抱着饺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乱动。然后你来推轮椅,放心,咱俩合作,一定能把饺子安全送回厨房。”
老头也跟着阿楠哥哥一起劝我,“可以听迦楠的,他把篦子抱住就行。其实也不用他抱,只要架在轮椅扶手上,他稍微扶着点就行。”
我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听他俩的,让阿楠哥哥来给我当搬运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