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颜不答，万宗禄继续说道：“神药谷药圣子，药理宗师苏昭酒的传人，就算年纪看似小，也总不该是平庸无能之辈。”

季颜暗道，这人之前啥不问，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还搬出神药谷和苏昭酒，莫不是为了考验自己的身份虚实？

不过既然被点名问到了，季颜也不再装聋作哑，回答道：“我觉得，姜老太爷的身子骨太弱，已然无法承受取钉，哪怕是最容易的那枚。”

一位老人叹气，“我等何尝不知风险很大......”

季颜顿道：“不是风险大，是稍动辄死。”

碎骨取钉，说着容易，实际操作哪有那么简单！季颜切身经历过。当时肩上所中的那一枚锁骨钉还没有刺入她的身体要穴，取出时候就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若不是药青用生命之源的力量让她快速愈合了伤口，只怕早就失血丧命。

姜老太爷本就生命垂危，经不起大手术，况且这个世界的灵丹妙药，还不足以让筋骨瞬间恢复。

老人们一片寂声。

万掌柜默了默，也道：“你们听到了，这也是我的看法。”

一个老人声音微颤，“难道就真的无救了吗？”

万掌柜又看向季颜，季颜疑惑，这人自己没长嘴吗？究竟想干啥？

但她还是把自己最后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这原本也是她易容来到姜家的目的。

“我虽然在神药谷呆过一段时间，但主要修行的是丹道和药理，医术涉猎浅薄，不敢在几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姜老太爷并非无救，而是我们没有救治的能力。我相信药理出身的万掌柜也是这个意思。若论医术，我们所有人都不及姜老太爷，能化解这道难题的，恐怕也只有姜老太爷自己。”

几个老人纷纷倒吸一口气，他们不是不认同季颜的话，而是他们用过所有手段，都无法让老爷子醒来。“那几枚锁骨钉刚好打在老爷子的心肺大脉，老爷子气息阻塞，根本无法苏醒。”

医不自医，似乎又是一道无解的题。

万掌柜这时说道：“我有一套祖传针法，或能引气旁流，暂时唤醒姜老怪。不过祖上有令，不可在人前施针。”

这话就很明白了，几个老人瞬间看到希望，千恩万谢后，纷纷撤出了屋子。

季颜也自觉跟着离开，但还没提起脚，就又被万宗禄叫住。

“你可以留下来！”

季颜盯着他，不是不能人前施针吗？

万宗禄从袖中取出一套银针，在床边摊开，而后把位置让给季颜并说道：“你我同出一脉，别人不能看，你可以。不但可以，你还要替我施针。”

季颜反问：“你就没考虑过我也许并不会施针？”

万掌柜冷道：“施针都不会，苏昭酒也不可能把通源古币传给你了。”

季颜微微睁大眼睛，原以为他口中的同出一脉，指的是神药谷。现在提到苏昭酒的通源古币，想来指的是药理一脉。

离开神药谷时，苏昭酒告诉季颜药理传承就在伽罗城，让她去寻找。也许，线索已经出现在眼前。

季颜并没有继续追问，直接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