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向的是所有学生,看的却是还没登场的他张启山所在一支。
在本家教习视线之下,没人能够藏私留手。
也因此,他明明已经拼尽全力,却终于发现:倘若抛开背后的同族助力,在这里的同龄人之间,他只不过是一个泯然众人的中下等,甚至,连曾经以为已经胜过的‘家臣’都不如。
原来连曾经的家中第一,都只不过是源自其他同族子弟自愿相让?
事后他也曾愤怒于此,质问自己曾经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为什么从前会隐藏相让。
“我爹看着你长大,我又大于你,总得照顾你的。”
“这个,不重要的啊……,你其他地方长于我嘛……”
“也没有让啊,只是本也不是生死之战,没必要像今日这样非得生死搏杀你死我活……。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我爹都是追着你爹走的,我们,也觉得你挺聪明嘛,跟着你也挺好的。”
……
聪明,这种聪明,到底是因为他张启山真的聪明,还是因为……他爹是家中领袖?
可如果是因为血脉才获得优待……,那自己……活该会被嘲笑?
他想起来刚到别院时,与其他分支互相见面,引了众怒的那次回答。
对方矜持的询问湘水张家近来情况,是否已在本家和其余外支下属扶持下恢复部分元气,问他的父辈是谁,是否认识对方的一位父辈熟人。
出于诚实,也出于骄傲,他坦白了自己的来历。
——他不是真正的湘水张家孩子,他是常沙城南张家,张泽专的儿子。只是暂时拜入湘水张家方便学习。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回答,他引起了众怒——
“原来只是一个分支?那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湘水张家前面?”、“张择专,听说不是被赶出去了吗?罪人后代凭什么能顶替湘水那只的名额和我们一起?”、“嘁,爷不想跟你说话,换人来。”
起初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所谓的亲戚一听说这一点,就大为愤慨,骂他是小人行径,下意识便看不起他,他也一度为此事愤慨不平,想办法拉拢其他各支,互相间打了一场又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