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黑暗无光的小路中,远处是不灭的古楼灯火,张启山脚步不停,却差点屡屡碰壁。
他看似在走路,实则在发呆。
发呆于身世,也发呆于成绩。
他从没想过,自己在这里不受待见的原因会是因为他父亲私自与外人通婚,因此被族内驱逐;
也没想过,他其实如此平凡:
——从前的他,从小就有家中选定的优秀旁支子弟作为随侍,一向在家中同辈中称雄,同龄孩子皆以他为首。
他是同龄人的领袖,长辈的骄傲,外面的其他家族子弟更是连他的伴读都不如。
他曾无数次为自己的出众而自傲,并一度不理解为什么父亲永远皱着眉,似乎永远都不满意他的成绩。
可是在这里……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引人发笑的井底之蛙。
思绪仍在此前种种旧事上徘徊,他不自觉攥紧右手。
那右手手心里有一张字条,上面是下午最后的分班成绩:[中下下,庚]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庚字便是中游末流。
那时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别庄和路上的野外考研全是初筛,来到这所谓的本家族地后,他们依旧要不遗余力的再次比过一场。
十二座试台,一千多名孩子轮番登台比拼,甚至可重复登台,各擂台最先十连胜者、在高台上留到最后者为甲。余者,由三试综合成绩区分。
而就在对战前,观战教习中有人突然出声:
“我知晓,你们各支子弟,也早已在自家内部便排好了地位尊卑,长幼次序。比试间仍会放水想让。”
“但你们若真想以选定者为尊,那就放开手脚,让他成长,能堂堂正正的做到让其他所有人臣服,包括我。”
“一位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的领袖,只不过是贻笑大方之拙劣品。”
“若仍固执己见,当恶为善,我会当众清出,另行处理。”